寒苓挑了挑眉:“怎么?你不信?”
永玺紧咬薄唇:“额娘,只要儿子灵台清明,鸦雀难比凤凰,自然不会与福晋生出二心来。”
“轻许轻诺轻人心,你可真是你阿玛的儿子。”寒苓苦笑摇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辉发那拉氏因外戚荣耀,倘要倾覆,当然会从景仁宫起始。”
辉发那拉氏牵着皇后的裙带一飞冲天,宗亲王的东宫储位同样摆脱不了“子以母贵”的俗套,别的不说,永玺能pk掉元后嫡子绝不是倚仗他的个人素质!(永玺的序齿是人为,他的生日对永琮没有优势,人家是佛诞日出生的)
永玺便不言语:身为皇储,他当然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如寒苓所料,景仁宫的殿座没有动摇,前朝的言官也没有穷追猛打的意思,等贵妃嘉妃抓了几个传递谣言的宫人丢进慎刑司,后宫的风浪也逐渐平息了下来。
五月节过后,圣驾刚搬往圆明园,永珏便给寒苓报告了一个颇为突兀的消息:果亲王弘曕被降爵了。
弘曕就属于典型的被惯坏的孩子,身为兄长,弘历对幼弟不可谓不疼爱,身为皇帝,乾隆爷对果亲王也没有苛待之处,天长日久,逾越了君臣界限,当然会有祸事闯出来。
闻知前因后果的那拉皇后相当无语:“他还真是只把自己当成先帝的儿子啊?”
不着调的事儿干了不少,果亲王这次之所以会栽跟头,概因皇帝派他前往盛京恭送玉牒,他当面便讨价还价:我已经做好了出城打猎的准备,等打猎回来再去盛京送玉牒。
弘历龙颜震怒,直接把弟弟的和硕亲王贬成了多罗郡王。
果郡王也傻了眼:这样的错误自己犯了不只一次,从前顶多被骂两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这回怎么就动上真格的了呢?
从前犯了错,皇帝的处分雷声大雨点小,一是有母后皇太后斡旋,二是皇后能说得上话,两下同时出力,自然没有与幼弟较真的必要,现在没了母后皇太后打圆场,皇帝又不似从前一般常拿前朝事务对皇后进行吐槽,聚沙成塔,弘曕获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寒苓问道:“有没有人给你六叔说情?”
永珏摇了摇头:“额娘,这样的事儿,阿玛不计较则已,一旦计较,哪里有求情的余地——”
抗旨抗的如此坦白,傻子才会搭上自己为他说情。
寒苓嘱咐道:“你们兄弟也要引以为戒。”
永珏心说:看来额娘是不打算为六叔说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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