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玺好似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憋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弘历袒护儿子:“是我让他讲的,你难道为了这个跟孩子赌气不成?”
寒苓淡淡一笑,本心来说,她对雍正皇帝有一份尊崇感激的心理放着,不大高兴有人说先帝行政失当,虽然如此,并不愿意在皇太后面前与丈夫争锋相对。
崇元太后打圆场:“罢了,你们爷儿俩去罢!我与皇贵妃有体己话要讲!”
弘历父子起身跪安:“儿子(孙儿)告退!”
四下清场,崇元太后叹息道:“永玺才十岁,你也不必对他苛责太过。”
“十岁无妨,到了二十岁还这样,大约就不是眼前的景象了。”寒苓按了按额角,“君父君父,先君后父,我的苦心他是不能明白的。”
“今天的事儿算得上是歪打正着了。”崇元太后隐晦地提点寒苓,“德沛的母族是富察氏,换作平时倒也无妨,和敬公主新近获罪,若在这会子册封他做亲王,难保不教外头揣度皇帝心生悔意,你的一番心血可就白费了!”
“姨妈——”寒苓心中一动,“黎嬷嬷——”
四目交汇之下,皇贵妃福至心灵,扶着肚子起身行礼:“多谢姨妈助我。”
崇元太后抬了下手:“日后用人,要留意恩威并施,你以为一副治风湿的药膏便能换得黎氏死心塌地?如果没有比自己本人更值得看重的东西,她大约会毫无顾虑的为你效力,可惜,她不是——她把儿子孙子看得比自己重要!”
寒苓愈发不解:“她的儿孙都被三额驸抓到了手中,您怎么还能——”
“这是在我预料之中的事!”崇元太后微微一笑,“我告诉过她,一旦三丫头出手反制,必然要把她的儿孙当作筹码,她若直言隐情,我能保她儿孙平安;她敢把你供出来,三额驸不把她的儿孙如何,我这个皇太后不是平白坐在宁寿宫给人家当菩萨拜的。”
寒苓恍然大悟:“是儿臣想的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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