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半夜,奉先殿外传来一阵慌乱之音,寒苓唇角微斜,收敛情绪询问随侍:“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在先帝的大日子作乱生事?”
张雷正与夤夜而来的苏贵妃说话:“贵妃娘娘,主子娘娘有旨,后宫事务请您从权处分即可,不必再向主子娘娘请示。”
苏贵妃忙道:“张公公,永瑢忽染急症,太医束手无策,本宫实在没有法子,只能惊扰主子娘娘凤驾,有劳公公代本宫通报——”
“这——”张雷十分为难,“贵妃娘娘,换作旁日倒也罢了,主子娘娘是为先帝诵经,又是因子嗣之事为万岁爷祈愿,若被中途打断,有惊先帝英灵,不但奴才罪责不轻,连主子娘娘都有不孝不诚的嫌疑,请贵妃娘娘体谅才好。”
苏贵妃被急的团团转,大宫女竹坞上前央求:“公公,六阿哥也是先帝的孙子,皇贵妃娘娘为皇子安危中断祈福,先帝爷是不会见怪的。”
张雷仍感踌躇:“这——”
竹坞赶忙塞了一个荷包给张雷:“公公,若是两宫皇太后与万岁爷因此怪罪主子娘娘,贵妃娘娘自然一力承担,绝不使主子娘娘因此担负干系。”
张雷“无奈”启奏:“主子娘娘,贵妃娘娘有要事求见。”
寒苓继续诵经:“有什么事,让她自己做主处分,不必再来回我。”
张雷看了苏贵妃一眼,扬声向寒苓回道:“主子娘娘,是六阿哥突发急症,御医院诊断有中毒迹象,贵妃娘娘放心不下,特来迎请主子娘娘前往储秀宫探视。”
里头只有三个字传出:“知道了!”
过不许久,苏贵妃见皇贵妃整衣出来,慌忙上前行礼告罪,寒苓扬手阻道:“等看过永瑢景况再说别的。”
苏贵妃感激不尽,亲扶皇贵妃登撵,这才跟在后头直奔储秀宫而去。
“这——”把问脉息的寒苓眉头一皱,“伺候六阿哥的嬷嬷是哪个?”
乳母嬷嬷慌忙上前回话:“奴才在。”
寒苓问道:“六阿哥几时发作的病症?”
“回主子娘娘的话,六阿哥在睡梦中忽觉不适,奴才近前察看,见阿哥身上起了一片红疹,阿哥是种过痘的,奴才不敢大意,急忙报予贵妃娘娘知道,至今也不过是一个多时辰的事儿。”
寒苓又问:“阿哥晚膳用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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