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立刻跟风:“冬青,你回宫去,把我生日时万岁爷赏下来的高丽参带着,咱们跟随娘娘一起到永和宫探望嘉嫔去。”
如果说对魏常在的反感带着几分任性,因嘉嫔生出的提防之心明显就是发乎于本能了,至少在明面上,嘉嫔有两个优势难以拆解:本身是潜邸旧人、有皇子撑腰!哪怕寒苓挑明不喜欢她,到了也没能从一宫之主的位子上把人家摁下来:现成的例证摆着,愉妃同样出身潜邸,还有个排行靠前、天赋又佳的儿子,即使本人出身满军旗,封妃前的排名照样居于内务府包衣出身的嘉嫔之后,经了当下一出,甭管有意无意,寿康宫都要领情加持、护她一程——皇妃的位子还空着三个——这可不好办啊!
景仁宫东邻延禧宫,延禧宫北接永和宫,寒苓都不用乘撵,拐道弯便进了永和宫的地头。
宫门外见到銮驾执事,二人便知弘历赶早一步进了永和宫,吩咐内侍通传后压低声音嘱咐了愉妃两句,愉妃赶忙点头应承:“娘娘只管放心,臣妾自会见机行事。”
寒苓与愉妃进了内殿,身着里衣的嘉嫔早已扶着宫女下床迎候,两厢见礼后不免向弘历笑道:“万岁爷不知怜香惜玉,臣妾也不是外人,嘉嫔不熨帖,您怎么不拦着她呢?”
弘历笑道:“这正是她谨慎规矩的好处,朕整日教人规矩,难道自己先去违背不成?”
“臣妾这可是自己打脸了。”寒苓抽了帕子坐到弘历身边,“宫里上下都知道,皇贵妃最愿意把规矩二字挂在嘴边,臣妾都怕您絮烦,您今日又说这话,过两年觉得约束,臣妾恐怕连在哪儿丢失了圣心都体察不到。”
“朕是说不过你的。”弘历话锋一转:“你们也来看嘉嫔?方才朕去寿康宫,额娘吩咐舒嫔回宫抄经了,嘉嫔又不爽利,你们还要添些辛苦才好。”
“是。”寒苓当即向愉妃说道,“六格格小呢,前两天还有些着凉,贵妃大约分身乏术,你这两天便宿在寿康宫,有要急事打发人回我。”
愉妃福身答应一声:“是,请皇上、皇贵妃娘娘放心,臣妾一定照顾好圣母皇太后。”
“这种时候就看出人手不足的弊端来了。”寒苓叹了口气,“皇上,后宫的事儿,您真不该与先帝比较,先帝登基时都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您还春秋正盛呢,妃位都空着三个,委实有些不好看,臣妾的愚见,有阖您心意的赶早提上来,省得教外臣笑话。”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弘历歪头吩咐李玉,“传旨,命内阁学士雅尔呼达为正使、礼部侍郎泰蕙田为副使,持节晋嘉嫔为嘉妃,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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