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杏花春馆。”寒苓心里不服气,面上不能公然跟婆婆叫板,从澹泊宁静出来,咽一口气便往富察皇后的寝殿走去,“主子娘娘跟前是谁在伺候?”
四格格还小,十二岁的三格格已经能够顶事,带着宫人亲力亲为地照顾弟弟、为母侍疾,听到通传赶忙迎出正殿,倒也不曾露出明显的敌意来。
寒苓卧病时比现在的富察皇后还要严重几分,问安落座后说明来意:“怎么不见七阿哥?”
三格格代为作答:“额娘担心过了病气给他,吩咐乳母嬷嬷带着七弟挪去了东厢房。”
寒苓点了点头:“有咱们三格格照顾,主子娘娘的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富察皇后浅酌了一口参汤,向宿敌客气道:“我也不大会教女儿,总算与寿康宫住的近一些,她们姐妹实在得了皇太后不少的便宜。”
你来我往打了几圈太极,富察皇后见寒苓都有跪安告别的意思了,只得向女儿吩咐一声:“去瞧瞧永琮醒着没有,抱来给皇贵妃瞧瞧。”
寒苓微斜唇角,扶着成雪起身说道:“大热的天,不要折腾孩子,主子娘娘先歇着,等臣妾看过七阿哥就不回来扰动您了。”
七阿哥是富察皇后费尽心血生下来的心肝肉,虽说没有永玺小时候的份量,却也是玉雪可爱的粉团子一枚,寒苓抱起因为生病有些打蔫儿的永琮,转头向一脸担心的乳母笑道:“你是担心本宫的手里握着毒针,想悄悄给七阿哥扎上一下?”
乳母赶忙告罪:“娘娘玩笑了,奴才万死不敢有那样的念头。”
“起来吧。”寒苓将永琮抱给三格格,“七阿哥没有大碍,晌午天别闷着他,哪怕太阳毒,背阴里透透气也是好的。”
乳母唯唯答应:“奴才记下了。”
出门撞到魏答应,寒苓不自觉地挑了挑眉:“这是主子娘娘的参汤?难为你到了如今还愿意亲力亲为。”
魏绿萝不卑不亢地说道:“皇后娘娘是奴才的主子,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很好。”寒苓阴沉一笑,“本宫最欣赏你这种与主子同生共死的忠仆!”
魏绿萝低下头:“奴才不大明白皇贵妃娘娘的意思。”
“你会明白的。”寒苓弯下腰,附在魏绿萝的耳边轻轻吐出了三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