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佳氏行礼后解释:“娘娘,吴总管亲传皇太后口谕,特意命奴才前来雍和宫陪伴贵妃为先帝爷祈福。”
“吴总管?”寒苓抚了一下眉角,“我住雍和宫是为先帝尽孝,并非是为了躲避内廷规矩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皇太后虽是好心,额娘到底不便在此留宿。”
郎佳氏不敢言语,成云只得从旁帮腔:“娘娘,既是吴总管去传旨,自然是万岁爷的意思,咱们太太多住两日,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背后饶舌。”
“额娘陪我用午膳罢。”寒苓并不接茬,“雍和宫的斋菜十分入味,额娘不妨尝一尝。”
成云私下忖度:贵妃娘娘与父母关系冷淡,似乎并不像舅爷描述的那般简单,需得找一个机会把内情套出来才好。
在□□皇权高度集中的大清朝,能做天子的一定不是糊涂人——尤其当朝的乾隆皇帝还曾经被两代先帝期许重望。
弘历明显感觉到了寒苓的变化,在冷战之前,两人相处亲近随意,如今更有不同,亲近中添出三分谨慎来,诸如“景仁宫总管要兼任内务府差使、上进乾清宫的贡品让我先挑”这样蛮横僭越的要求再也不曾提过,有心说她是给自己脸色看,偏偏又挑不出瑕疵来,如今更是孝义两全地离宫而去,除了私下郁闷,再不曾有正经法子想出来。
时光如梭,八十天的跪经期限眨眼即至,到了十月三十日,弘历与富察皇后亲率宗亲贵胄奉两宫皇太后前往雍和宫并做圆满,娴贵妃手奉太后太妃、皇后福晋、皇妃阿哥所录佛法经书三十五部呈于驾前,两宫皇太后俱怀欣慰,崇元太后欣然说道:“娴贵妃处事周全,先帝佛界感知,必会因此觉得安慰。”
富察皇后福身行礼:“为代你我尽孝,娴贵妃辛苦两月有余,臣妾愿为娴贵妃躬求厚赏,请皇上恩准。”
弘历抬了下手:“皇后说的是,回宫之后朕自有安排。”
寒苓向富察皇后致谢:“原是臣妾的本分,不值主子娘娘夸赞。”
崇庆太后向崇元太后说道:“后妃和睦,实为皇帝福祉。”
崇元太后颔首微笑:“唯有如此,咱们才能安下心来颐养天年。”
随着圣驾返抵内宫,寒苓颇为震惊的发现,半年未见的景仁宫大大改变了格局模样。
弘历笑道:“你瞧瞧,可还满意?”
李玉故意为主子卖好:“贵妃娘娘,只为担心您从雍和宫回来后耽误下榻,万岁爷日日催着内务府赶工,如今除了后殿还要稍加整饬,景仁宫上下业已整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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