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教训的是。”在两个老娘面前,弘历一向乖巧,“儿子大意了。”
临走之前,崇元太后复又叮嘱:“皇后病着,你做阿玛的该在永琏和三格格身上多花费一些心思,朝堂上的事儿总是忙不完的。”
弘历因向寒苓说道:“你送皇额娘回去,我今晚宿在长春宫,顺便考问永琏的功课。”
崇元太后活到五十大几的年纪,拔根头发都是空的,她也有些看不明白,自家外甥是倚仗什么法术将皇帝儿子挟制到这般地步,回宫路上忍不住问她:“我都生疑,弘历怎么会这般偏你。”
“姨妈,臣妾仗着年轻,还有几分姿色,万岁爷自然予取予求,等他生了烦腻,主子娘娘这点儿委屈又算什么呢?”寒苓促狭一笑,“不过我不担心,有您给我撑腰,没有不长眼的敢到景仁宫的地头撒野!”
“你呀!”崇元太后摇了摇头,“你如果待弘历有待我和崇庆太后的三成耐心,他现在独宠你我就不必觉得奇怪了。”
次日晨起,贵妃娘娘正用早膳,吴书来引带小太监抬着三口木箱子浩浩荡荡进了景仁宫请安,寒苓摸不着头脑:“这是唱的哪一出?”
吴书来打千后解释:“娴主子,这是内务府进上的皇帑库银,万岁爷吩咐奴才拿出三箱给您作为打赏之用。”
待等成云开箱看时,果然密密麻麻的的摆了整箱的金银锞子。寒苓略感诧异:“是宫妃都有呢还是单赏给我的?”
吴书来答道:“娘娘有所不知,内帑银是万岁爷赏赐臣子奴才之用,连主子娘娘都不能得,何况是后宫的其他主子。”
寒苓正大光明地套话:“我不差钱使,缺什么只管问万岁爷讨,莫非有人在御前多嘴,怨怪我素日打赏小气不成?”
“娴主子玩笑了!”吴书来赔笑道,“正因为娴主子宽待下人,万岁爷才担心您的宫例不够使用。”
“你是真会说话!”寒苓就不言语,转头吩咐成云,“辛苦他们走一趟,赏!”
吴书来谢了恩,躬身跪安不再话下。
☆、历史中的半边天(乾隆继皇后十九)
寒苓不知道的是,就在前晚,富察皇后与丈夫有一场交心之谈:“皇上,臣妾在雍正五年奉先帝圣旨入嫁重华宫,八年来恪尽本分、从未有过失仪逾越之举,娴贵妃虽然年轻貌美,臣妾并不相信会因此得您高看一眼,在潜邸时,您甚至会因为和亲王刻意冷落她,臣妾不相信您是顾忌先帝爷的看法——没有谁比先帝爷更期盼娴贵妃过得舒坦;现在先帝已经驾崩,您对她的宠爱反而发自肺腑,臣妾原本以为,您可能是为了让皇额娘放心,也可能是为给慧妃树一个靶子,现在看来,不过是臣妾自欺欺人而已——您是把贵妃往心坎里放的,臣妾不明白、臣妾真的不明白,她如果不是用左道巫蛊迷惑了您,您怎么就能这样为了她拂拒六宫上下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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