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朔惊愕到了极点，扭头，望向室内的巡逻士兵。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
为首的队长，随即朝他点了点头，低声沉痛道，“是的，刚才顾先生给司长官打电话过来，我们都听见了。”
“医生，打算确认顾小姐死亡了，就等顾先生签字。”
家属签字，那就代表着……
“到底怎么回事？”厉南朔沉默了会儿，低头沉声问司谨，“为什么说是你害了她？”
与此同时，白小时的电话打了过来。
厉南朔下意识就觉得，是顾暖暖的事情。
他盯着手机，迟疑了几秒，才接了。
“南朔，刚才顾易凡给我打电话说，暖暖她，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了。”白小时那边有点儿吵，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厉南朔听到了。
白小时也说，顾暖暖没有呼吸心跳了。
这就代表，顾暖暖死了。
“混账东西！！！”厉南朔脑子里接受了这个讯息的同时，一巴掌就朝司谨扇了过去。
他是不喜欢顾暖暖没错，但她毕竟是自家的亲人，他看着她长大的！
“你做了什么？”他一手将司谨从地上拎了起来，沉声问道。
“没用了。”司谨浑浑噩噩的，脸上满是鲜血，糊得眼睛都难睁开，轻声道，“知道也没用了……”
他没有看厉南朔，身体控制不住地摇晃着，魂都不在身上，无声地哭着。
眼泪，鼻涕，鲜血，狼狈地糊满了整张脸。
“南朔，你先过来吧！我们先想想要怎么办！”白小时电话还没挂，带着哭腔朝厉南朔道。
连说了两遍，厉南朔才将司谨狠狠推到了边上椅子上，随后朝白小时低声回道，“好，你先别着急，我马上过去，你等着我。”
挂了电话，他亲自接过边上下属手上的手铐，锁上了司谨的双手。
“你，今天就在牢里给我待着！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休想踏出这里一步，也别想见到暖暖！”
说完，朝周围的人沉声吩咐道，“把他押进去！”
厉南朔提到了顾暖暖，司谨才稍稍清醒了些。
他拼尽全力，挣脱了边上人擒住他的手，追到厉南朔身后，抓住厉南朔一片衣角，哑着嗓子低吼道，“不行！我一定要去陪暖暖！”
“陪她？”厉南朔回头，凌厉地扫了他一眼。
“你提醒我了，杀人，也能判死刑！”
司谨想都没想，就朝厉南朔跪了下去，“我陪她死也不要紧！但是让我再看她一眼，行不行？舅舅，我求你了！”
“滚开！”厉南朔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对一个人彻底失去希望，是什么感觉。
譬如他对司谨。
假如顾暖暖真的死了，他绝不会，让司谨见她最后一面，也不会让他参加顾暖暖的葬礼。
因为他已经无药可救。
他要司谨用一辈子，去反思这个错误！
要不是因为这层血缘关系，他立刻掏出枪，毙了这畜生都有可能！
他一脚，用力踹开了司谨，头也不回，大步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