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知道是陆枭做错了,厉南朔憎恶他,是正常的。
但是对的话,应该要听一听,无论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
她想了下,柔声朝厉南朔道,“哪怕是为了我,好不好?”
“我不想,以后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我想过相对正常一点儿的生活,不会总是担心你,害怕你哪天就像上次那样。”
她说着,伸手捧住了厉南朔的脸,“你想一下,咱们的孩子。你也希望他将来,至少能父母双全,是不是?”
“人活着,命才是最重要的。”
“陆枭这么告诉你的?”厉南朔沉默了会儿,抬头问她。
白小时摇了摇头回道,“没有,这是我想说的话。陆枭只是建议你,假如你不再手握重权,以后的路就会好走很多。”
前几天晚上,厉南朔没有陪着白小时的时候,她还做噩梦了。
梦见厉南朔再一次被抓,梦见他头破血流地站在那里,被人用手铐铐着,被人一枪击毙。
她吓得要死,惊醒过来时,才知道是梦。
还好那是梦,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知道了。”厉南朔眸光闪烁了下,又沉默了会儿,才低声回道。
白小时也不明白,他这句知道了,代表着什么。
但是厉南朔说知道了,他一定会把她的话放在心里的,哪怕只听进去一句也好。
俗话说得好,怕什么就来什么。
白小时果然感冒了。
在酒店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喉咙不舒服,像是卡着什么似的。
厉南朔已经起来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边上是空着的。
白小时摸了下昨晚他睡的那一边,是凉的,证明他很早之前就已经起床了。
她缓了下,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坐起来的同时,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实在有点儿难受。
她咳了两声,识相地穿好了衣服,起床去卫生间看看,看厉南朔是否出去了。
跑到卫生间和外面客厅找了圈,他也没在。
只能自己先去洗漱。
他们住的地方挺有特色的,一层平房,带着一间小院子,她坐在门口台阶上,手撑着下巴,巴巴地看着院子门的时候,厉南朔就推门进来了。
他手上拎着一只纸袋,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起来了?”他问。
白小时吸了下鼻子,认真点了点头。
厉南朔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伸手试了下她的额头,还是有点儿烫。
白小时自己不知道,昨天睡到半夜的时候,她有点儿发烧了,身上滚烫,把厉南朔给烫醒了。
他让酒店服务员先送来了退烧贴,贴了一晚上,温度降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