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是厉南朔关进去的,然而,现在旁人都以为,是他陆枭懦弱,把责任推到了女人头上,让女人替他顶罪了。
虽然纪老去探监的时候,纪然已经跟纪老解释过。
他自己也跟纪老保证,一定会尽快把纪然弄出来,但是,要说纪老完全不在意,根本不可能。
厉南朔说的是对的。
厉南朔这招隔山打牛,一箭双雕,做得可真是绝了。
他狠狠盯着厉南朔看了会儿,然后倒退了两步,转身走了。
“就让他这么走了吗?”边上的警卫员眼睁睁看着厉南朔放陆枭离开,忍不住问道。
“不然呢?”厉南朔轻声回了句。
“至少教训他一顿吧?”警卫员想了下,小心翼翼回道。
厉南朔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们比不上宋煜的原因就是,宋煜从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打一顿怎样?不打又能怎样?
上回纪然的事情,就已经足够让陆枭受的了。
陆枭头上的伤还没痊愈,他再下手打他一顿,把他打死了,那些人,能善罢甘休吗?
而且白小时也会恨他的。
有些事,做得火候正好,那叫明智,做得过火一些,那就叫愚蠢。
喻菀看着麦爷爷在人群外打了个电话,两分钟后回到了她身边。
她知道麦爷爷是给陆枭打电话去了。
“少爷应该在想办法。”麦爷爷又回来,走到她身边,朝她轻声说了句,“小姐别慌。”
喻菀其实不想给陆枭惹麻烦的,特别是在她离开前六个小时,发生了这样的事。
但是打程起的前后几分钟,她已经气到完全丧失了理智。
应该在想办法,应该这个词,用得有点儿,深意。
喻菀坐在班主任办公桌前,面前的警察,正在询问当时在场的老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喻菀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别开目光,看着外面的夕阳,斜斜地照进来,照着老师桌上的一盆绿萝。
绿萝这个东西,很好养活,就算是不留意照顾,养得濒死,剪下它活的一小支插进水里,放几天,就又活了。
她刚到陆家的时候,陆枭曾经送过她一盆。
送给她的时候,仔仔细细告诉了她上面那番话,她还养着那盆绿萝,在卧室窗台上。
养了三年了,但是她带不走它,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人照顾它,恐怕那盆绿萝,会死的吧。
“喻菀是吧?”边上的警察问了喻菀第二遍,用笔敲了敲桌子,问喻菀。
喻菀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警察,目光冷淡。
“你的班主任,是当时在附近目睹整个过程的唯一一个老师,他说,你打程起,是因为程起先打了你,然后用语言刺激你,你才打了她,是吗?”
喻菀淡淡扫了班主任一眼,隔了几秒,点了下头,轻声回道,“对。”
她从来没觉得,钱这么好使过,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