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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经过了一晚上的充足睡眠,宋猫猫回满电量,元气满满地出发。
清晨,空气中的水汽沁人心脾,新生的枝叶青翠欲滴,近在眼前的目的地也让人心旷神怡。哼着小调,宋猫猫蹦蹦跳跳地朝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城堡跑去。
在好心情的加持下,日上中天之时,宋冬青终于到达了那座让他魂牵梦萦的城堡。
从远处,可将整座城堡囊括眼中。白墙蓝顶的搭配显得格外清新动人,高耸的尖塔、尖形拱门、大窗户则带有明显的哥特式建筑特点。修长瘦削的塔楼,营造出轻盈修长的飞天感,宛如美人身着蓝裙,飘然而去。
拉近距离后更是可以观察到许多被遗漏的细节:外墙完全由纯白大理石构成,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温润如玉的光泽。
更为难得的是,普通城堡如果没有定期的修缮维护,在雨水侵蚀、风化作用下,很难保持涂装的完整与鲜亮,而这神秘古堡完全没有这样的烦恼,岁月无损他的美丽,墙面如美人细腻的肌肤,触手生温。
城堡大门前,宋冬青久久伫立。诡异神秘的原始森林、来历不明的奇怪古堡,这一切都在挑战着他作为人类的认知。
这古堡占地约六公顷,带有来自地球的强烈哥特式风格,建筑艺术更是巧妙绝伦。这样的城堡,如果出现在故国的任何一个一线旅游城市中,他都不会有所怀疑。
但是,偏偏,偏偏是在这样与世隔绝的原始森林。
无论是石材的开采,还是人员的通行,都是难以解决的问题。
大理石易裂,运输时一个不慎就只能得到大理石碎,完整的大理石块可以用作墙砖儿,大理石碎就只能用作边角料。
更何况,在古代,白色大理石一般称为汉白玉,珍贵异常。用作砌墙的他更是用眼仔细观察过,都是纯洁柔和、纹理自然淡雅的上等品,能奢侈到用汉白玉筑墙,到底是何等人物,恐怕是一方王侯贵族。
那如果此地就是天然大理石原产地呢?无论是机械还是人力,搬运时总要留下痕迹。而宋冬青花了一个小时在周边查探,并没有发现此类运货通道,如果是地下挖掘运输,那另当别论。
更何况,大理石属于变质岩,是地壳中原有的岩石经过高温高压变质作用后形成的特殊岩石,此地如果有休眠火山,那么城堡的主人绝不会立于危墙之下。
在前往城堡的途中,宋冬青经常会攀上巨木眺望远方(1.确认方向;2.不能放弃其他的获救机会),并没有看到裸露的石料开采现场。断层就更可疑了,岩层断裂处很可能会有地下水裸露,在加上此地森林连绵,没有看出明显的植被年份差异与地势下沉处。当然,也不排除因为年份久远,原本的石场和道路荒废的可能性。
那当时铸造的工匠呢,他们是人,也应该有衣食住行的需求,更别说完成这样宏大的工程,可能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埃及的金字塔工程旁甚至有公共墓地)。
就好像这美轮美奂的古堡是神的赐礼,是一夜之间拔地而起。
有人住的地方就有人气,就算主人不常住,但是这偌大的城堡,总要有人服侍修缮,即使隔音够好、仆人素质高,也不该如此安静。他在大门前感受不到任何人气,透过窗户也只能望见冷冰冰的家具。
最最最最让人怀疑的就是,这座城堡,他的大门是大开的,门前甚至奢侈地铺着迎客红毯。
在经历了昨晚的风墙磋磨之后,红毯之上也鲜亮如新,散发着新鲜的清香,没有一点因时间推移而累积的落叶或枯草。
就好像有人前脚刚铺设完成地毯,客人后脚便光临。
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正常人至多能熬过一星期;但没有水,正常人最多活不过三天。
而这已经是他滴水未进的第三天了,刚刚绕着城堡跑一圈的查探活动已经让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宋冬青绝望地环顾周围,一切都很寂静。
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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