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会,她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脚踩过早前洒落在地面的那只纸杯,渐行渐远。
……
车子驶过松云居保安亭,往山上去的时候,情天接到来电。
是自从感恩节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的号码,情天接了起来,那时车子正好停在主楼跟前草坪边,她下车,握着手机在草坪上慢慢走,余力已经开车返回了。
“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男子的声音相比平常低沉一些,情天很快反应过来,指的是与钟聆有关,虽然她不大清楚他怎么会知晓那么快。
“没事。”情天的声音很淡,却是实话。
“不管事情大小轻重,总这样看得太淡不好。”
以往见到的萧然多是散漫幽默的,此刻这样严肃倒是少有,情天握着手机低眸笑:“不然呢,不看淡,轻易就为什么生气伤心,还要不要活。”
本是随口一句话,但却让那头沉默。于她的身体而言,确实不适合大悲大喜。
男子似有叹息,而后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情天说“好”,先挂了通话。
转身时,看到屋子门口灯光正映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向她走来。
“风那么冷,到家怎么不进去?”
蔺君尚的声音在冷风里沉厚温暖,当他上前搂住她,她顺势环住他的腰。
抱着她转了方向,挡下风口,看她在怀里不说话,蔺君尚直接将她一把抱起往屋子走去。
“我们要早点睡。”
明天上午十点的航班,就要启程去往美国。
感觉怀中人好像在叹息,蔺君尚不免担心:“情天在想什么,跟我说说?”
情天在他怀里摇摇头:“只是累了。”
“对了,”突然想起什么,抬头:“明天早上妈不会真的送我们去机场吧,那么一大早的,别让老人折腾了。”
“这事说过,老太太要去,不让她去她心里更不踏实,随她吧。”
听到妻子说累了,蔺君尚只想赶紧让她好好休息。
后来在浴室洗澡的时候,情天发现那人一直在关注自己,眼神有笑:“你别担心我。”
那人在她身上抹着细腻的泡沫,“嗯,我的情天最勇敢。”
情天沾着泡沫的手一点,他俊挺的鼻上多了白色的泡沫,带着舒心的清香。
他作势要咬她鼻子,情天缩着脑袋躲,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那模样格外可爱。
蔺君尚捉住她双手,不管是他的手掌还是她的手臂,因为泡沫都格外滑腻。
看着她,认真一字一句:“等我们从美国回来,一切都会更好。”
情天搂上他颈脖,身子与他相贴,点点头。
主动凑近,抬起下巴在他唇上印下轻软一吻,下一秒,就被他更紧地环托着腰,吻落下炙热霸道,唇舌热烈纠缠,仿佛抵死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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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冬日上午的阳光清透,洒落机场停机坪。
九点半,上了飞机落座,情天想起刚才婆婆送行一路细细叮嘱,心中不免升起温暖。
蔺君尚打开毯子盖在她膝上,干燥温暖的大掌握了握她的手指。
“我们很快就回来。”
第886章 平安抵达,勿念
飞机上,情天继续以往的习惯,一睡到底。
偶尔空姐路过,曾看到那从上飞机就格外引人瞩目的男子,面容沉俊,明明看着严肃不苟言笑,却手里整理着一只紫色格子眼罩,细心给身边座位的年轻女子戴上,眸色温然。
也曾看到男子低首看杂志,但身边女子一旦有动静,便第一时刻投去关切目光,有时是替女子盖好滑落的毯子,有时则会一手握着杂志,一手移去握住女子的手,好让她安心继续睡。
见过形形色色的乘客,这样的温情在上了年纪的伴侣里或许有,年轻人之中却极少见,更不说眼前男子气度不凡,再看身后随行的四人一直恭恭敬敬,可想男子身份很不一般,却能对身边女子如此细心呵护,如何教人不羡慕。
……
抵达美国巴尔的摩,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历经近二十小时飞行辗转,下机时情天人是有些恍惚的。
随行四人,两名男助理一名女助理,还有一名是赵国利私人医院的医师,情天的病历资料及一切相关都在他的公文包里。
助理去取行李,蔺君尚搂着情天往外走,看着她无精打采的神色难免担忧。
太长的飞行时间于她的身体有负担,虽然在飞机上她确实挺能睡,但醒着时人不好受,有晕机的情况幸好不算严重,其中最明显的是耳压高。
她右耳本就不好,耳压高会觉得疼,飞机上他口袋揣有一小包话梅,她醒着时难受就让她吃,咀嚼硬食可以减缓耳压高的难受感,她却困倦得含住了就重新闭眼,蔺君尚又怕她半梦半醒间一不注意就咽下去,着实一路不放心,此刻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总算松了口气,只想赶紧让她好好休息。
下榻的酒店距离此次就医的医院半小时路程,是考虑过环境与交通便利而选择的,酒店房间风格简洁,情天一进去就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助理进进出出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