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芬给的是钱,王竞航和袁小爱的怎么弄的我不知道,他们直接找的星主,”罗全培小声说完,慌忙补充,“这三件事我都没经手啊,我只是知道点。警官同志,我就是好色,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些女的跟我睡都是你情我愿的。昨天晚上那个小女孩,她妈把她领去的,我哪知道她不愿意啊!”
“那十万块钱是怎么回事?你敢说你没骗人钱?”小马又想打他了。
“那是他们自个儿愿意捐的,庙里不也常有香客捐钱吗?他硬要捐给我,我有什么办法。”姓罗的又摆出了无赖嘴脸。
“合不合法,法院会告诉你。根据目前的情况,如果罪名成立,你利用邪教诈骗钱财、jiānyinfu女、教唆杀人,判个无期是没问题的。如果查实还有强迫fu女、younu之类的行为,就可以判个qiāng毙。”方初阳整理了一下资料,面无表情地告知。
“我可没教唆杀人!我只管收钱,天地良心我没强迫过谁!”罗全培听了这话就急了,“杀人的事都是星主指挥的,我都没跟那些天罚者说过话!”
“星主是谁?如果你帮我们找到星主,算你一功,可以减刑。”方初阳示意小马递给姓罗的纸笔。
罗全培看看手里的表格,拿起笔,又放下:“我不知道。”
“你是负责收钱的心腹,你会不知道?”小马敲敲桌子。
“我真不知道。”罗全培摆出英勇就义的姿态。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把他送回去。”方初阳站起身。
“哎哎,能不能给我换间号子?”那人立时挣扎起来,哭爹喊娘的不愿意回去。
“不好意思,就剩这一间有空位了。”小马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原则,态度温和地告知。
“哎,我说我说,”罗全培坐回去,把脸埋在手里很长时间,“不是我不愿意说,是我不能说。我上头有七十多岁的老母亲,下面还有刚十七岁的儿子,我要是说了,我们全家都活不了。”
邪教的上层,其实是清醒的,根本不信教。他们有明确的目的,要么图财,要么图色。姓罗的不肯供出星主,也绝不是出于信仰,而是怕被天罚者报复。
“你儿子都十七岁了,还向十六岁的小姑娘下手?你要不要脸!”小马推搡了他一下,被小张一把拉住。
“没有人会知道是你说的。”方初阳示意外面关了监控。
“副队?”外面的人发出疑问。
“关了监控,视频音频都关了,”方初阳斩钉截铁地说,随着微弱电流声的消失,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沉静,“你现在能说了吧?”
罗全培苦恼地扒了扒头发,沉默地低着头,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哑着嗓子开口:“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个人,你们见过。”
老实jiāo代的罗全培不用再回到充满大哥关爱的屋子,被单独关押了。刑警队里陷入了复杂的排除推理讨论。
首先,这个人肯定不是已经落网的五个星使。其他的警方见过的人,王竞航、周玉芬、袁小爱、死者王强的父母、死者李婷的父母、李婷的闺蜜许娇、热心提供各种线索的高雨笙、莫名搀和进来的翟辰……
相关的人太多了,无从下手。
“高雨笙很可疑,他好像什么都知道。”陈照辉用他那核桃大的脑子努力推理。
“得了吧,自己抄自己老巢,是你有病还是他有病?”方初阳卷起资料揍他脑袋,“现成的证据不知道找,热心市民提供的那个音频里,不是有星主的声音吗?”
“对啊!”众人醍醐灌顶,赶紧找出那段音频。
【天罚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下。】
中年男子的声音,尾音微微上浮,世故且狂傲。
“蔡万岱!”那个王竞航的姑父,蔡庄的前任村长,收了五十万现金说要给儿子娶媳fu做彩礼的中年!
“马上抓捕蔡万岱!”
转眼到了周末,标点地图的新品发布会,在明顿酒店16层举行。
16层是明顿酒店的特色会场,由内部一直延伸出去十几米,大楼中间突出去一截,是造在半空中的无边游泳池。池边还有休闲空地,可以观赏城市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