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情的睡觉去了。
屋子里刹时安安静静的,只余门口上方中央空调的出风口缓缓吹来的间断风声。
好半晌,心跳才缓下来。
慕言蹊抬眼看了看已然熟睡过去的男人,嘴唇轻抿。
片刻,嘴角仍是不自觉的向上扬了扬。
接着她抬手,指腹蹭蹭眼角,让自己静下心,这才翻了下一页,继续读着。
不知不觉,多半壶茶水下肚,三急来了一急,慕言蹊轻手轻脚的把书放到一旁,起身进了卫生间,解决完从卫生间出来,刚准备坐下时,却听见了雨声。
她寻声走到落地窗边,掀开合上的薄纱窗帘,看到雨珠伴随着嘀嗒声滴落在窗棂上,玻璃上,然后顺着痕迹缓缓落下。
刚才回来时,还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这也没多久,就乌云满天,下起了雨。
南城的夏天,果然还是雨水多。
他这屋子的窗外是个不太大的院子,看起来像是练功的地方,中间有个木人桩,此时独立雨中,稍显落寞,可以她这艺术人的角度来看,这时候的场景是最适合写生的。
慕言蹊看着,忍不住职业病起,松开手里的薄纱,抬手对着窗外比划起来。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略带了些沙哑的轻笑声,慕言蹊比划的手稍顿,闻声回身,才发现刚刚自己松了的窗帘挡在了身后,她抬手掀开一小段,看见床上刚才还熟睡着的男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一手曲臂枕在头后,侧头看着她。
见她回过身,用刚睡醒似含着沙砾似得嗓音,对着她道:
“师兄想的果然没有错。”
慕言蹊看着他挑眉,不知他言下何意。
季临渊笑,微哑着嗓音继续解释:
“醒过来就能看到你,真的是件很美好的事。”
第18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03)
临·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03)
季临渊其实是在慕言蹊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怕她尴尬,就没动作。
上一秒听见卫生间门锁的咔哒声,下一秒,就听见一旁窗户上,雨滴敲打着窗棂玻璃的声音。
他心里想着等她出来坐好时再起来好了,却听到她朝着他走过来的声音。
脚步声是在离床三四步远的落地窗前停下的。
半晌没听见动静,季临渊睁开眼,看到慕言蹊立在落地窗前,纤影隐在薄纱窗帘后,窈窕身段若隐若现,双手对着窗外的小院不知道在比划着什么。
这场雨来的突然,天际灰蒙,她背对着他,逆着窗外本就黯淡的光,余着剪影,此人此景,是让人窒息的美。
直发宛如流云鬓,身姿窈窕翩若惊鸿。
季临渊视线定在她身上,再想着刚刚留她下来自己的小心思,忍不住轻笑出声。
带了几分自嘲,也揉着几分心满意足。
基金会的事,一时是急不来的,哪里用得着刚回来就得急切切的跟她说什么,只是怕留她不住,才寻了个借口罢了。
季临渊看着自他说了那句话后就移了视线的慕言蹊,嘴角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觉得自己真的是着了魔,偏就喜欢看她因为他而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季临渊拿了刚放到床头柜上的腕表看时间,时间一点多一点,睡觉前帮她去厨房拿点心时,给明叔说了他睡醒再去吃饭,现在这个时间,也不知道老爷子从武馆回来没有。
他从床上起来,走到她跟前,抬手掀开挡在她身前的薄纱,笑着摸摸她小脸,有些歉意的开口:“饿坏了吧?”
慕言蹊摇摇头,刚才垫补了些小点心,这会儿其实不大饿。
季临渊当她是不好意思说,刮刮她鼻尖,“等我洗把脸,雨小点,我们就先去吃饭。”
突如其来的阵雨,大都来的快,去的也快。
季临渊进了卫生间,慕言蹊刚刚因他那句话而绷紧的神经,才敢稍稍松了些。
她虽没谈过恋爱,但有道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生活之于她来说,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既然知道他对她有意,而她也对他动了心思,那她就不想要把时间耗费在遮遮掩掩,半推半就上。
她鼓了勇气踏出了这第一步,再往后的事,顺理成章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等季临渊洗好从卫生间出来,慕言蹊仍旧站在落地窗前没挪半步,只是这会儿窗帘被她悉数拉开,光线虽仍有些暗,倒也比刚刚亮堂些。
他走到慕言蹊旁边站定,随着她的视线看着窗外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院子,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刚还见她拿手比划着。
他侧头垂着眼看她侧脸,忍不住开口问:“在想什么?”
慕言蹊抬眼看他柔柔笑了下,指尖在玻璃上点了点,看着透过雨帘朦朦胧胧的小院子,稍带了些好奇的问,“师兄现在还会练木人桩吗?”
“很少,”季临渊闻言摇头,“平时在外也没什么时间。”
慕言蹊意会的点点头,工作那么忙,想着也是。
“你刚睡觉前说基金会有些事要提前给我说是什么?”她眉头稍稍拧紧,有些担心的问,“是有什么麻烦吗?”
季临渊被噎了下,哪有什么问题要说,刚才不过是他瞎扯的借口。
他移开视线,敛了敛心思,复又看她,“不是什么麻烦事,只是知道你可能心急这个能早点动手开始,本来应如是今天是能按时到的,可她女儿昨天突然发高烧住院,所以,大概要再一个星期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