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当面这么开口,她能拒绝吗?
“如果你不嫌这样便宜我的话。”
她小声嘀咕一句,两个人一顿饭应该也吃不了一千块吧。
季临渊笑笑,像是知道她想什么,半开着玩笑,“以后有的是机会。”
慕言蹊闻言把钱重新收到钱包里的动作顿了下,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想着白天电话里他强调的手帕对他的重要性,又不惜自己的时间明天要亲自去取,而自己听到他说的下午如果遇不到他就让她把手帕丢掉时的怀疑,也是因为不知道他们两个会相遇的必然性。
这么想来……
“看来这手帕对您确实挺重要的。”她抬眼看他,不知不觉这句话就从她嘴里溜了出来。
季临渊挑眉看她,笑,“以为我骗你的?”
慕言蹊哪敢承认,抿着唇摇了摇头,指指他身后,“师兄快回去吧。”
“开车路上小心,”季临渊点点头眼睛看着她,柔声道:“明天见。”
“明天见。”
慕言蹊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设置好导航,车子调转方向,从季临渊身边过去时,她放下车窗对他礼貌的点点头,随即稍踩油门沿着小道往院子外驶去。
季临渊站在原处,直到看不到车影时,才转身进了宅门。
踏进门,还在想着慕言蹊的那句话。
他轻笑。
这手帕,以前没那么重要,可等它再回来自己手里,也就重要了。
很重要。
第10章心存眷念,有了牵绊(04)
临·慕
心存眷念,有了牵绊(04)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季临渊准时给慕言蹊去了电话。
电话拨通时,他刚踏出院外,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应声,季临渊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上扬的嘴角。
慕言蹊彼时正在听工作人员给她介绍资料上的详细信息,季临渊听见她那边的背景声有些嘈杂,具体没有听清她们在说什么,只隐隐约约听见她问了对方几句话。
“我现在过去找你方便吗?”季临渊温声问。
听着她好像挺忙的样子。
“可以的,”慕言蹊回,“我这里马上就结束了。”
季临渊听见稍松一口气,看见院外等候着的出租车,他抬脚过去,嘴角含笑,“你现在在哪儿?”
收好桌面上的信息表,慕言蹊下意识回问,“南城市的民政局你知道吗?”
她说的轻巧,只是完全没想过这句话会给对方造成多大的误解。
季临渊听见她的话,浅笑僵在脸上,摸到车把手的指一顿,看着车顶拧着眉哑声问:“民政局?”
脑子里瞬间浮现的,是昨天季卓丰跟他说过的那个叫沈深知的男人,她这会儿在民政局,两个人是要……登记结婚?
想到这个,季临渊只觉得四周的氧气像是被人抽干似的,呼吸困难。
他在电话这头听见她给对方道了谢,接着是从座位上站起身的声音,慕言蹊似乎还没意识到他语气的转变,听见他的问话“嗯”了一声,以为他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南临东路77号,你可以在导航上搜一下。”
“我在门口等你,找不到的话你再给我打电话。”
话落,是她推门出来的声音。
半天没听见对方答复,慕言蹊还以为电话出了问题,她拿下耳边的电话看了看,仍旧显示的是通话中的状态。
她疑惑的把手机重新放到耳边:“师兄?你在听吗?”
季临渊仍旧盯着面前的车顶没动,脑子里的念头撕扯着他的神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去…登记结婚?”
慕言蹊闻言,下台阶的脚一顿,看了看空荡荡的身边,“什么?”
登记结婚?她跟谁登记结婚?
然后心思回笼,才明白刚刚那句话让对方误会了,她笑着开口解释,“不是,我不是来登记结婚的,只是有点事情来咨询一下。”
民政局和民政局结婚登记处还是有区别的吧?
季临渊闻言,才觉得自己呼吸顺畅起来,闭了闭眼睛轻呼口气出来,打开车门坐进去,“我大概十五分钟后到。”
慕言蹊“嗯”了一声。
电话挂断,她走到一旁的长椅上看着手里的资料耐心等着。
*
季临渊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慕言蹊。
民政局的大门外,街道两旁是整排的法国梧桐,树下隔两米一张墨绿色的竹质长椅,她一身藕粉色斜纹羽毛流苏长裙,沐浴在透过梧桐叶洒落下来的光线里,微垂首看着手里的小册子。
黑长发在零星的阳光下泛着深棕色,捋到耳后的发让眼角的粉色曝露出来,整个人看着极致温柔。
时至夏日晌午,阳光热烈的引人焦躁不安,行人步履匆匆而过,她却一方静好,神情静而淡,免不得让人回眸多看两眼。
她似是有魔力,只肖是看着侧颜,在那安静的坐着,就足够吸引人全部的注意力。
季临渊长腿迈过去,立在她身前,隔绝了大部分的目光,低头看她。
眼前被人挡了光,慕言蹊视线从手里的小册子上移开,看到面前男人的西装裤脚和褐色皮鞋,她抬头,看见季临渊眼睛看着她,笑了笑,眼里面上都漾着柔色。
只这一瞬间,飞机上那莫名而现的紊乱心跳又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