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瑄手上还拿着洗浴炸弹球，淡笑着对应晓说：“见证奇迹的时刻。”
“还逗贫？快点儿我的好哥哥。”被许可骂人这种应晓自以为季无瑄会反感的事情后，应晓感觉自己胆子都大了起来，自己的双腿缠着季无瑄修长有力的腿这个认知让应晓说话都软乎乎的。
季无瑄没接话茬，好笑地看应晓一眼，便把两个洗浴炸弹球放进了浴缸。
宇宙的星云褪去深紫与蓝的剪影，悄然降临在应晓眼前，在这方寸之间。
冗长的画卷展开，应晓透过氤氲的雾气去看季无瑄俊逸的面庞，那人垂着眸子专注地看如梦如幻的水面变幻，视线所及，从头发丝到水面之上的大片肌肤都让应晓喜欢到惶恐。
借着浪漫一刻，应晓从水下握住了季无瑄的手。
“晚上去骑车好不好？”
“好。”
应晓前倾身子，靠在季无瑄的身上，任由水流从两个人身上漫出去。
漫了一室。
就好像他对季无瑄溢出心脏的喜欢。
11:59
应晓和季无瑄已经环城骑了大半圈，在距离CBD不远的天桥边把共享单车停靠在路边。
其实这座地级城市根本称不上有中心商务圈，噱头而已，谁又在乎真假。
人人都喜欢活在浮华的泡沫里。
应晓执意要牵着季无瑄的手，还总是回头对着季无瑄笑得特灿烂。
季无瑄今晚没有西装革履，只是简简单单穿着一件白t和黑色八分裤。
露出的腿笔挺好看，刚好完整地露出左腿小腿根上青色的纹身，花纹并不繁复，只有几根破开的铁丝网和几只普通的小飞鸟。
其实这个纹身应晓早在第一天和季无瑄上床的时候就知道了。
凭他不怎么文艺的脑子也就解读出了几条信息。
破开束缚。自由。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是鸟笼里的飞鸟，怎么会不自由。
难道是飞鸟画地为牢自我桎梏？
后来有一天应晓冥思苦想整明白了，季无瑄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
我本自由。
站在天桥中央，北风迎面而来，从衣摆下灌进来，两人的衣服不免鼓起风帆，看起来张扬恣意，竟让应晓有了几分校园恋爱的错觉。
视野所及汽车川流不息，灯火璀璨，偶尔有几辆跑车疾驰而过，发出轰鸣声。
俩人松开手后便手撑着栏杆向远处看，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良久，应晓开玩笑地说：“哎你有没有，就，看见这种繁华地段就油然而生一种特别想征服世界的冲动？”少年说完后自己都不好意思地大笑起来，觉得自己中二味儿十足。
繁华地段？季无瑄头一次为应晓和自己认知的差距惊讶，很快又对这种差距了然于心，也不说话，只是陪着叽叽喳喳的少年立在这个风大的天桥上。
应晓用胳膊肘怼了怼季无瑄的腰身：“哥，说句话啊你倒是，我一人搁这儿尬聊不好吧？”
他听见季无瑄清冷的声线用给同事开会那种掷地有声的强势语气开口：“按你的思路，极端来讲，我会认为站在这里的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乐观主义者，剩下那种，大概打120也救不了，这里车太多了，碾过去头颅都要和身体分家。”
应晓被他说得愣住了，惊诧得身子都僵住。
“应晓，我不是前者。”
应晓吓得肢体都不协调了，右手揽着季无瑄的脖子就把人往回带。
此地不宜久留，太危险了，应晓默不作声地想。
5:19
在家里吃了晚饭，季无瑄喝了几两白酒。
应晓看着喝了酒后在沙发上窝着和毛毯滚作一团的男人，考虑了把这个醉鬼叫醒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