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针在钟面上悄无声息地划过一道弧线,倘若她还能有闲暇去看,便可以发现那指针的位置正好与昨夜的某个时刻重合了。
——昨夜的此刻,她正将他压在桌上啃得不亦乐乎,而今夜此时,则换成了他来压她。
什么补偿……分明是……
隔着一件皱巴巴的大衣,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变成这个姿势的——从坐在他的怀里,到趴在桌旁被他后入,好像也只是几句荤话的功夫……
“哈……茗茗,我这样入你……你感觉舒服吗?”
他紧紧地压着她,说话间吐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耳朵上。她颤抖着,本能地想要偏过头去远离这刺激,可惜他的手却按住了她,逼着她和他的头靠在一起,不允她离开半寸。
她的双腿在他的身前随他的节奏而微晃着,几道水迹滑落而下,濡湿了他的裤面,和黑色的布料混为一体。
到底是本人上线了,技术和风格也发生了天差地别的改变。向清茗觉得自己简直要魂飞天外了。
他无比熟悉她在被后入时的敏感点,凭着体型和地形的落差,每一次深入,他都要一边收紧怀抱,一边在她的穴内换着角度碾着,而后又慢慢地抽出一小部分,再在黏腻的水声中不紧不慢地插进她的最里面。
“啊……哈……好舒服……好喜欢……要化掉了……”她听着他压抑的喘息声,浑身被他钳制得动弹不得,心中对他喜欢得要抓狂,她的夫君真是太会了。
白晴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有多喜欢这样紧密的接触呢?他的茗茗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但凡一上床,她就跟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馋他馋得连前戏都不用做。
她喜欢被他有些强势又不失温柔地占有,而他也喜欢以各种方式填满自己的妻子,她啊……就应该淹没在他给她的爱里。
他舔了舔她的脸颊,又轻轻地咬了咬她通红的耳垂。
向清茗呜咽着又高潮了一回,她的手抓紧了身下的衣服,而后又被他牢牢攥在了掌心里。
“嗯……嗯……小白……夫君……我……啊……我想要你……”到底是爱欲的推动过于强烈了呢?还是这妖精的身份扩大了她的欲望呢?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哈……现在还不行……茗茗再忍耐一下……来,换个姿势好吗?”他循循善诱地问她,下身蹭着她的屁股,靡靡水声和布料摩擦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听得她忍不住夹了夹他的肉棒。
“唔……茗茗……你好紧……”他忍耐着更为粗暴地对待她的欲望,用手指梳了她脑后凌乱的头发。
“……嗯,你想怎么换……都可以……我都喜欢……”她喘着气轻轻说。
白晴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粲然的笑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这种时候展露出的乖巧模样还是教他难以自控。
“哈……那就好呢。”他弯起了眼睛,从她体内慢慢抽了出来,恋恋不舍地抬起身子,接着抱着她走到了那把黑色的办公椅前。
她被他放在了椅子中,像一朵莹白的栀子花,正在夜中开得香气四溢。
随后花瓣又被压住,夜露洒落,星星点点地沾在压花人的身上。
不等她因为空虚而蹙眉,他就顶开她的穴口,将性器塞入,就着她的蜜水一插到底,埋在她的体内顶弄了起来。
“……啊啊!……这样、这样的话……”
“太,太深了……啊……”
她的双腿折在一起,夹在他的腰旁,一只手被他按在头顶,另一只则和他十指交握,夹在他们的身体中间。
他单膝跪在椅子上,倾倒在她的上方,看着她在他身下盛放的姿态,记忆中闪过不久前她还坐在他身上一脸胜券在握的傲然模样,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一缕乌发滑落他的肩头,如若忽视掉他的所做所思,那此刻的他便确实是风光霁月的存在——可惜。
向清茗巴巴地看着他忽然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喘着气不解地问:“……你怎么了……哈……突然在笑什么?……嗯?”
他笑盈盈地向她投去一个充满爱意的眼神,道:“只是在想你,想我的妻主昨天是如何摆布我的。真是可爱得紧,一边命令我一边那么投入地亲我。”然后今天就上下颠倒。
“……就是喜欢、和你亲嘛……”她支支吾吾。
“嗯,即使那个“我”还没有记忆?”
“多亲几下还恢复得更快些呢。”向清茗的眼神十分飘忽不定,总之看哪儿都不敢看他。
白晴方“啧”了一声,小声埋怨了句什么,接着松开她头顶的禁锢,转而抚上了她的脸颊,贴在她唇边说了句“今天换我来亲你”,便吻了下去。
“唔……”
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妖宠,自然是从内到外都要被留下他的痕迹的。
她上面的嘴唇软软的,下面也是一样的柔软。
小小的洞口贪心地吸附着他的肉棒,不停从穴中地冒出一汪汪春水。
喜欢……好喜欢……
她和他沉醉地吻着,炽热的爱意顺着紊乱的气息烙入彼此的躯体之中,火焰熊熊地燃烧着,似是要将二人熔铸在一起。
良久之后,他轻喘着抽离出自己,手臂搂紧了她的躯体。
她半张着嘴喘息着,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显然是畅快到了极致。
“还是这么喜欢,在这种时候流眼泪啊。”他笑着说。
“……嗯,不受控制。改不了……啊……”
“谁说让你改了。我……可是最喜欢让你舒服到落泪了……”他坏心眼地以更为深入的角度在她的体内撞击着,于是便满意地看到了那摇摇欲坠的泪水自她眼角滑落的样子。
向清茗颤栗着偏过头,嘴角挂着亮晶晶的水光,有气无力地骂他:“狗……哼……”
他立刻把脑袋蹭了过去,贴着她的耳朵说:“狗狗最喜欢他的主人了,现在就射给主人,好不好?”
她沉默了一瞬,而后嗫嚅着:“……要……射在最里面……”
他的手紧紧地捏着她光洁的肩膀,心想,有几次不是射在最里面呢?……除了在嘴里的时候。
在产生了一些电光火石的想法后,他异常乖巧地“嗯”了声,而后在她的身体中释放了自己。
无论经历了多少回,这样毫无保留的射精都会令她难以自持。
她闭上墨色的眼眸,长睫上沾着小小的水珠,眉头也微微蹙起,似是在接受难以忍耐的考验——却又令她感到满足,因为这是他的存在,是他对她的爱。
“嗯啊——”
他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她的情绪。光听到她细细绵绵的呻吟声,白晴方就知道他的茗茗有多高兴了,更不用提她的小穴箍得有多紧——紧得他的嘴里差点冒出几个刚从这个世界里学到的脏字。
……什么骚什么的…在他的脑中疯狂地敲锣打鼓,妈的。
为了及时遏制住这些不堪入耳的荤话,他朝椅子里的她压得更近了些,又依仗身高差,迫切地用舌头堵住了她的嘴唇,以一个绵长而又凶狠的吻来化解那些污浊的词汇。
直到他的性器结束了对她的浇灌,她也被亲又开始淌水了,他才放开了她,垂下头去,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的下体。
他将自己慢慢地抽了出来,只留下龟头,不偏不倚地卡在她的穴里。就像是某种装满了液体的容器,被塞子堵得严严实实。
随后一只纤细的玉手抚上了裸露在外的那部分。
是他抓着她的手腕,让她摸摸它。
向清茗一边下意识地轻轻摸着那还鼓着经络的柱身,一边稀里糊涂地来了一句:“湿漉漉的。这些液体是谁的呢。”
妻子又开始说胡话了,这种不自知的引诱和堕落的姿态……是他这个好夫君一手培育出来的——通过这些年来他悉心而温柔的浇灌。
他也将手探向她的私处,熟稔地按上了她挺立的阴蒂,抚摸着它的四周。
白晴方也喃喃道:“对呀,这么滑……是谁的呢?”问完,又抬起头,碧眼盈盈,盛满了对她几乎溢出的痴迷,嘴角扬起一个蛊惑她的笑容。
——他的脸在这个世界,其实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原本中性化的那部分被再次削弱,如若说在现世的他像是一眼难辨雌雄的神祇,那么现在的他,就明显是性别为男的神明。
她被这既熟悉又不熟悉的笑容看得头皮发麻,紧挨着掌心的逐渐变硬的物什和空气中弥漫的陌生气息也在似乎在提醒她:这个小白,这个世界中的小白……从物理层面上讲,可是纯粹的男性,不再是本身无性可以随便调整性征的天度了啊……
也就是说,她刚和一个精神模式不同的他做完,又和一个肉体模式不同的他做得天昏地暗。虽然都是她的夫君……但这种事一旦意识到了,就回不到原本无事发生的状态了。
本来就还未平复的私处,现在又一次激动了起来,还是在他的半掌控之下……而他也重新硬了起来,明明只是这样随便摸了摸……
他就这么看着她的表情,从迷迷糊糊,到好像自行脑补了些什么的震惊,接着又变成了一种原因不明的赧然。
总之就是看起来就很想操一操的可爱模样。
“茗——茗——想什么呢?”他黏糊糊地凑了上去,兴奋地唤着她的名字,身下的肉棒还“不小心”往里进了不少。
向清茗在他的身下扭来扭去,哼哼唧唧地说不出话,显然语言功能已经被他搞短路了。脖子上那条由丝巾系出的大蝴蝶结,也搭了在她的脸上,这是她身上唯一的“衣服”,而其他的地方,皆是一片暴露的雪白。
当他在蛊她的时候,她也在蛊他。
他的茗茗只有在跟他相处的时候,才会显露出这么生动的一面——含蓄又大胆,和她这不着寸缕,穴里还含着他的情景真是相得益彰。
她就像是一轮被他从夜空中撬落的月亮,原本冰冰凉凉难以接近,却在他的怀中变成了小暖炉,唯独任他搂搂抱抱,还会对他说“我是你的”。
她是他的珍宝,是他独占的珍宝,也是只会对他绽放的栀子花。
“亲爱的……再和小白做一次,好不好?”他的嘴上这么问着,手上却已经开始了动作。
他揉捏着她柔软的乳肉,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动听而又诱人:“天度的体质不能育子,那么妖精呢……如果受了我的精,茗茗的这里会涨起来吗?好想尝尝……”
“……啊,不过……当然我不会强求你做这种事的……人类好像有着叫做“结扎”的技术?”
他们的姿势,在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又发生了改变。
“……这样被压在墙上会难受吗?要不要再垫一件衣服?没有法术真不方便——”他的口中说着埋怨的话语,身体却仍然死死压在她的后背上,连一丝缝隙的余地都不留。
“哈……我的茗茗……夫君的精液都射给你,要好好吃下……”
白晴方这一遭简直不能好了,变态都不带重样的。她的意识摇摇晃晃地给出了一句评语。
*
向清茗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坐在沙发上,带子牢牢地系在腰间,她的手中……是一条正在消散的黑色长裙。
她的声音还沾着些仍未散尽的情欲。
“白晴方。”
“我的妖力没了,别说能不能安然无恙地走出去,现在连衣服都没得穿了。”
被点名道姓的白晴方将一杯热水放在了她身前的茶几上,他俯下身,趁她身体僵硬的一瞬,在她的唇角上飞快地啄了一下,而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的嘴角翘了起来,无奈地看着他蹲下身,又将双手放在了她的膝盖上。
他仰起头,注视着她明亮的黑眸,温顺地说:“妖契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茗茗流失掉的妖力,我也会搜集回来。
我的记忆里有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到时候给你慢慢讲——哎呀。”
向清茗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儿,而后丢掉手里的裙子,弯下腰双手捏住了他的耳朵:
“亲爱的,请抓住重点。现在的问题是我出不了门,还没有衣服穿。”她磨着牙笑眯眯地提醒他。
白晴方慢吞吞地“噢——”了一声,然后说:“我给特助打个电话,让他帮忙给你搞一套便服就是了。至于出门,你不走空路就跟我一起下楼,谁敢拦?”
向清茗眨眨眼,松开他的耳朵,而后又将手掌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
“白晴方,现在你身为完完全全的人类之躯,是会患上发烧这种疾病的。”她语重心长地教导起了他,另一只手抚摸着他脑后柔顺的长发,顺手给他顺毛。
白晴方眯起眼,拇指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肤:“茗茗,我脑子很清醒。不就是让一切天翻地覆吗?我的能力你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