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云一行人来到法坛,蹲坐在大殿之上,与那塑像合为一体,绿竹作为掌灯仕女站立一旁,骊珠和陆离则是在大殿里面东张西望,看这人间奇景。
信男信女虔诚祷告,香客居士诚信供奉,夏慕云打开双手,吸收那来自法坛的万人香火。
陆离和骊珠在人群穿梭,看到一株姻缘树,骊珠驻足,眼看那书上红线纠缠,挂满了桃木牌子,上面写的都是心中所祈求的人的名字。陆离拍了一下她,“骊珠,不如咱们去求一个好姻缘?”
骊珠这次意外地并没有反驳,而是很严肃地问,“陆主司,你是开玩笑,还是当真喜欢我?”
陆离被骊珠这一问给愣住了,“有什么区别么?”
骊珠坐在树下的石板上,“如果你是开玩笑,我也就一笑置之,我也不是那开不起玩笑的人;如果你是真心喜欢我,那么你喜欢我什么呢?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虫妖,还是戴罪之身,而且我心悦慕云,你能接受吗?”
陆离看到骊珠幽幽的目光,并不避讳,而是直直迎了上去,他抓住骊珠的手,“骊珠,我知道你心中向往鬼帝,我会给你时间,用我的情意帮你过渡。我心悦你,并不会在意你的身份如何,你是否是正神,跟我无关,我也是妖神出身,修成人形不过几千年。所以,我们两个算是门当户对,你不用自卑。你在我心中,就好像是那姑娘在鬼帝心中一样,一样,也不一样。云瑶之于鬼帝,那是彼岸花与主神的关系,而你是我的心中所思,我们没有恩情的牵绊,也没有什么前世姻缘,我们就是这一世,这一世我们永远相守。”
骊珠被陆离这样长的告白给惊呆了,“你确定你不是一时兴起,不会对我始乱终弃?”
陆离呵呵一笑,“我曾经混迹十方天地,也经历过大起大落,我知道高高在上的严寒,也晓得没入泥水的困厄。我阅人无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也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自己。我承认,我对你是一时兴起,但是这份情缠绵心上,一直不曾淡去,我才知道,我心悦你。你如果嫌时间太短,没有关系,欢迎你去冥海常住,日日在我身边,陪我看庭前那株紫玉珊瑚,陪我观波诡云谲的黄泉冥海,陪我那漫漫长夜的寂寞。”
骊珠含羞一笑,“我回去偷偷翻阅过经典,我看到这么一句,‘踉蹡揖客客为谁,依旧骊珠色陆离’。或许真的是冥冥注定,我们的名字竟然在一句诗里契合了,骊珠,陆离……”
陆离假装没听到,“你说什么?骊珠怎么陆离?”
骊珠顿时脸色通红,小铁拳打在陆离胸口,“你看你,一代神尊,却欺负我一个小小女子。”
陆离一把把骊珠拉在怀里,“好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珍宝,也是所有人的骊珠。”
骊珠羞怯地点点头,靠在陆离胸口,甜甜地笑了。
后来,两个人买了一个姻缘牌,写上彼此的名字,悬挂在大树的最高处,望着斑驳的阳光穿过婆娑的树影,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了一起。
就在他们情意绵绵之时,他们听到前面有人在喊,“嫁给他,嫁给他。”陆离拉了骊珠,挤进人群,却看到邵清波单膝下跪,手中拿着一枚戒指,正在求婚,而被求婚的人居然是云瑶。
这是怎么回事呢?且听笔者细细道来。
云瑶伤心惊惧,回到公寓,不眠不休度过了三天。老纪百般无奈之时,邵清波敲开了公寓的大门。
他并没有规劝云瑶节哀顺变之类的言辞,也没有陪她意气消沉,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声地说,“天堃悦宁刚刚接手安信,很多事情还等着你去做呢,你不能撂挑子,要是不想干的话,我会申请撤销悦宁的股份,那钱我还给悦宁。安信的事情,你们也就别再参与了。”
云瑶听到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凭什么?我们的股份现在增值颇高,你顶多算是联合董事,你有什么资格撤销悦宁的股份,你信不信我去证监会起诉你?”
邵清波嘿嘿一笑,“失个恋,你就这幅德行,你哪有力气去起诉我?”
云瑶端起放在桌子上的一瓶牛奶,一饮而光,“我告诉你,邵清波,收起你那副富二代的德性,要不是悦宁出资联合,你现在还没有能力收购安信呢。要不是我牵头,你凭什么搞定法务?凭你的前女友吗?还是你的金融界新贵的身份?”
邵清波长出一口气,“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纪云瑶,充满了战斗力,好像一只时刻准备去战斗的公鸡,而不是少女怀春似的,成天臊眉耷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