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杯就稳稳当当地落在隗浚面前的案上,满满一杯酒水,竟是半点也没洒出来。
叶澄微微颔首:“遥敬隗师弟此杯。”
说罢,叶澄将自己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仍然是之前轻松自如的模样。
隗浚藏在袖子下的手臂却颤个不停,他心中满是屈辱和怒火,却也只能将面前那杯酒举起来,勉强笑了笑:“本该我敬大师兄才是。”
然后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堂中一时安静无声,清溪看了一眼明显脸色发白的画江临,小声戏谑道:“画兄,若能引如此佳人入画,被削上两剑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画江临苦笑:“我又想了想,佳人再难得,也得有命才能画啊。”
抬手之间,就能逼得隗浚如此狼狈,他更不够人家一勺烩,还是别轻举妄动了。
两人说着话,抬头却看到叶澄正看向他们这边,顿时吓了一跳,回过神才发现,叶澄原来是在看巫兰双。
叶澄转头,正好对上巫兰双的视线。
他只是想尽力避开某些方面的麻烦,却也不想在宗中混成孤家寡人。叶璃的这位小师妹,虽然过去看叶璃不太顺眼,但人品却不错。人家这次又帮他说话,叶澄就对她微微笑了一下,以示友善。
巫兰双本来在看他。叶澄对她一笑,她却避开了双眼。
自从叶澄逼退隗浚,宗主眼底的笑意就一直没有消去过,见叶澄向台下看,便笑道:“和我们这些老家伙坐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下去和你的师弟师妹们说说话吧。”
叶澄起身去了下面,只是坐在一边看大家说笑,并不参与。
这不是叶澄非要端架子,只是叶澄实在是对合欢宗一言不合就邀请同眠的风俗接受不来,宁愿远一些,也不愿意太“亲近”了。
众人渐渐都散开,下场玩去了,席位上只剩下叶澄,和不喜欢玩乐,只想着画画的画江临。
叶澄惦记着心事,问画江临:“修真界中显赫的人家,师弟可有听说过姓季的?”
叶璃的记忆中,并没有季芳泽的存在。但按照芳泽前两世的身世,应该出身不低。
画江临想了想,却摇头:“修真界宗门何其多,若说姓季的人家,肯定是有。但显赫的却未曾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