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芳泽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握着马缰的手紧了紧,冷笑了一声。
叶澄接住花枝,是下意识的反应,现在听到季芳泽冷笑,更是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儿。众目睽睽之下,叶澄从马上起身,抓着马鞍,往前倾了半身,将那朵姚黄插在了季芳泽冠间。
叶澄动作太快,谁也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若无其事地坐回去了。但那朵花就留在季芳泽发间,成为了明晃晃的证据,证明刚刚他们没有看花眼!这片街道的喧嚣欢呼,都陡然降低了很多。
不清楚他俩关系的文官武将看到这一幕,宛如见鬼,季芳泽身周的护卫甚至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季芳泽就好像完全没发现这件事似得,依然稳稳地驾着马前进,只不过刚刚周身的冷气和不快,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的嘴角还上弯了一些。
皇子都没说什么,整个队伍便继续前进。叶澄回过身,笑着朝那个女孩子挥了挥手,便驾着马跟上去了。
只是随后,气氛便古怪起来。
季芳泽实在长得太好,纵然发间插了这么一大朵黄色牡丹,也不显怪异扭曲,反而映得一张脸格外妖孽,叫无数大姑娘小媳妇红了脸。
但问题是,你是个皇子啊!这么正式的场合!插着朵牡丹花招摇过市!难道就不觉得不妥吗?!
周围的文臣武将在内心大声尖叫。
季芳泽一点也不觉得不妥。
他就这么插着那朵牡丹花,在满京人士的围观下一路穿过所有街道,一直到进宫赴宴,都没往下摘。
皇帝早已在行宫内外备下了酒宴,普通士兵被迎入行宫外的驻扎地,将领们便进宫赴宴。
皇帝和众将领执手相看泪眼,君臣相合了一番之后,立刻就注意到了季芳泽发间那朵牡丹。他都不必问这花是哪儿来的,已经沉下脸:“把花摘了!像什么样子!”
满朝文武内心附和:对啊!像什么样子!就给了你一朵花,还是从别人那里拿来的,要不要笑成这样子啊!
就算是钢铁直男,也从这一番变故中,察觉到了某种微妙的气息。
要不是叶澄今天才作为功臣回来,非得有一百个大臣站起来参他不可!
季芳泽也没和皇帝顶着来,他摘下那朵花,叫来一个内侍,叮嘱他找个小点的花瓶,将这枝花养起来。
虽然气氛有点微妙,但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也没人要扫兴,大家入了席,欢欢喜喜地推杯换盏,你来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