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澄诧异:“老鲁,你怎么在这儿?”
这么多天过去,他的腿伤还没好吗?
鲁平用某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感慨道:“老哥本来是怕你受了委屈,孤零零地一个人出来心里难受,听到消息饭都没吃,赶紧赶过来。现在看来,实在是老哥我太天真了啊。”
鲁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我来一趟,总不能人也不见就回去。现在见到你了,哥哥我也不在这里碍眼了。”
叶澄完全没听懂他的意思。
这人是被烟把脑子熏坏了?叶澄一边觉得莫名其妙,一边转过身,准备赶紧回营洗个澡。然后他就怔怔地立在了原地。
夕阳斜下,将浅色的医帐都映成浅橘金黄。不远处的一个医帐门口,一个人正坐在马扎上,慢条斯理地择着药,没有抬头看他。
叶澄将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走到人家身边,露出一口大白牙:“这位小大夫,我觉得身上还有些不舒服,能不能请您私下给我诊治诊治?”
小大夫放下手中的药,起身回了身后的医帐,叶澄连忙跟了进去。
这医帐不算大,却干净整齐,外面的架子摆着一些炮制过的药材,里面被架子隔开,角落里铺着一张床。
进了那个小小的休息隔间,季芳泽便伸手想去抱叶澄。
叶澄退后一步,讪讪地避开:“要不等我回去洗过澡,再来找你吧。”
虽说看管他的兵将对他并不坏,每日洗漱的水还是充裕的,但你要是想洗澡,那未免也太没有嫌犯的自觉了。
季芳泽却面色微厉,执意将人抱住:“伤都没好全,洗什么澡?回去也不许洗!”
叶澄很没有骨气地改口道:“是是是,只擦擦!我保证不洗!”
见季芳泽面色稍缓,叶澄拉起季芳泽的手,忍不住有些心疼:“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虽说只是军医,不用拉练,但军中规矩严格,怀化将军也不可能明着给季芳泽什么特权,里面的日子当然不如外面舒坦。
季芳泽面色平静,却不去看叶澄的眼睛:“我想过了,既然你我在一处,也该学着赚钱养家,不能再像过去一样,只靠父母养活。军医虽说饷银不高,但总算也有些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