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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江洋跟顾淮说晚点过去。
好久没给陈刚打电话了,之前,他遇见什么新鲜事总想起陈刚。
现在总想起顾淮,想要是顾淮能过来这边就好了,他觉得他像个恋爱中因色忘义、愧对兄弟的人、渣。
他特地到信号好些的村管委院里,给陈刚发微信,陈刚给他打回电话来。
“羊咩咩,想死我了,你终于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大部分时间都是陈刚在说,说竟岗顺利,说请行政主管吃饭,宿舍的床铺给留下了,回来又能住一块了,说想他想得梦见他了,问需要寄什么过来?
“回去又能住一块了?”他开心得跳了起来,“刚子,你真能!”
陈刚笑得更欢,“羊咩咩呀……”
“为了你,我什么都能!”陈刚单边唇角勾起,小得意。
“铁刚子!”
陈刚:……,江洋回来,一定好好告白,让他明白不是“铁”,特么的是“深情”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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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头小卖部买日用品时,江洋遇见张姑。
他的状态似逃不过她的厉眼。她那幽厉的眼像能看到他的后穴去,他不禁脸色讪红。
正好,他有话,“姑,到牌坊下坐坐?”
买了几罐啤酒,一斤花生,江洋递了罐给张姑,自己也开了一罐,边喝边抬头看牌坊上那四个溜金大字:顾氏流芳。
他在那个时空,顾淮给他起的字便是【流芳】,真是诡异……
“你是好孩子。别让人耍了。”张姑剥了颗花生,花生仁递给他。
他接过来,“我不小了,我有数。他、我们没伤及任何人,无益的卫道者,其实挺让人反感。”江洋看她,眼神煜煜。
“我早该灭了这气息,我是好奇它究竟要干什么。”张姑叹了口气。
“给人留一步,也是给自己留一步,您说呢,姑。”
村里人厚道,这话张姑是认可的,“但你怎么知道你没被伤害,等你察觉时已晚了。”
“这也是我的事,是吧,姑。”
她摇头,无奈又微愠,“它正害你,你没感觉么?”
“没。我感觉很好,从没感觉这么好过。”江洋靠着石柱子笑了,迷蒙、而陶醉。
“你想过没有,它也许会吸引其他人?”张姑看他,“或者、他就是在、钓鱼?”
江洋一怔。——会吗?会有其他人也和这气息感应,进入到那个时空?然后……?
见江洋怔懵出神,张姑又摇了摇头。
不想掉进张姑给他下的虚假坑套,他借用顾淮的话,“那也是他们有缘。”
但张姑的话,多少影响了江洋影响,他神情有些许迷茫、落漠。
又自顾自的说,“其实他很好,特别温柔。”
“温柔?”张姑不可置信,那可是股浓烈硬朗的武将气息……
江洋点头,“姑,爱过的人就懂,温柔这事,只有自己和对方明白,别人不晓得的。”
张姑没答腔。
“姑,他能过来吗?我是说、像我过去那样,来看看这边。”
张姑吃了颗花生仁,“想什么呢,如果能,那秦始皇刘邦早过来了,哪还轮到他。”
也是。江洋沉郁了。
两人聊了些别的,倒挺投机,他趁机问为什么总那么笃定要撮合他和张小兰?
“卦像,你和张家有缘,如半子、义子那般的缘分。”张姑说了实话,看着江洋,像要看出个端霓来,她的卦从没出过错,但江洋这样,绝不可能和张小兰再如何了,哪怕江洋肯,她也不会同意,那亲缘关系又从何而来?
江洋望着牌坊,又望向祖屋,再望向村尾公墓方向,最后定定看着不知是离异还是一直未婚的张姑姑。
“看我干嘛?”张姑摸了摸脸,脸上也没沾着花生皮什么。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卦像。”江洋点了点头,起身把剩下的啤酒、花生米推给她,“改天告诉你,姑。对了,你可是答应我、喝了我请的酒,不破坏它、也不让人毁它的哦。”
他跳起来往祖屋跑。
张姑:什么时候答应了?这几罐酒就?哼,这小子比她还神叨,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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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洗漱后,比和顾淮约的时间早了些,但江洋还是上床入梦了,也许顾淮也早到了呢。
他刚在树下站定,发现那片军帐一片狼籍?战败了?会影响顾淮吗?
他正准备往山上跑,一个人影向他怒吼着冲了过来,“妖人,受死!”
阴魂不散的赵乐?!
江洋闪身躲到树后,想起顾淮说在树上贴了支短剑,伸手往树上一摸一扯,笨拙的持着短剑和赵乐对峙。
“你这妖人,我在此侯你许久。给我上,抓他祭天。”赵乐身后一队兵卒从草堆里冲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赵乐,我与
', ' ')('你无冤无仇,何苦呢?咱们掰扯掰扯。”江洋蹙紧眉,尽量拖时间。
“我不和你再瞎掰扯,非你我冤仇,是天道正邪,你有违天常,便容不得了你。”赵乐扬了扬手,“别和他废话,能活捉就活捉,不能活捉,当场刺死。”兵卒一拥而上。
江洋想了想,主动丢下短剑,束手就擒。
看着赵乐狞笑得意的嘴脸,他真想吐。遇见这种心魔智障真是满天飞乌鸦满头现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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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洋也不知赵乐把他五花大绑关在哪,像个小军帐?那应该还在边界这。
赵乐热衷于祭天,应该会搞点什么仪式,只要拖到明早,他就能闪回现代,就怕顾淮看到他掉在地上的短剑、又找不到人,急得抓狂。
帐帘掀动,进来的却是王全。
江洋无法判断,此时王全是敌是友。
“流芳兄。”王全朝他行了一礼。
“王将军。”江洋看向王全。
“流芳兄和顾将军殊途,何不放过顾将军。”
江洋一愣,没想王全竟是来和他说这个?
“王将军何意?”
“大景国已归顺,此处边界已废置。皇上差人请顾将军出山西征,此事流芳兄可知?”
“顾将军应承了?”
王全摇头,“流芳兄,放过将军吧,将军不应在此荒废。”
“然后和顾扬老将军一般被废物谗官害死么?”江洋冷笑。他没有他们那种拼功名最后却不得善终的爱好,他更希望顾淮长寿安好。
王全怔讪,顿了顿才说:“那让顾将军回家,娶妻生子呢?将军不该在这荒废一生。”
江洋垂眸。
王全当他答应了,“我放你,你莫再出现了。赵乐那我来对付。”
江洋看向虚空,“其实我和他约好,也没几天了,那赵乐怎么就不能多忍这几天,跟臭虫似的。”
王全没接话,掏出随身小刀,割开江洋身上的绳索,“这刀你带着吧,路上也好有个防身。”
江洋接过小刀,正欲收起,外面一阵喧哗伴着顾淮震天般的怒吼。
王全脸色一变,眼露凶光,迅速合计,如果他此时杀了江洋,是否能让那个纵横沙场的顾淮回来,看了一眼江洋,江洋朝他摇头。
叹了口气,在顾淮冲进来之前他和江洋走出军帐中。
地上躺着几个小道士和兵卒,赵乐在地上瑟瑟发抖。
王全和江洋全怔愣住,这么一小会功夫,顾淮便下了杀手!
顾淮持剑立在军帐前,一双杀得性起的厉眼布着血丝,他恨不得血洗此处临时军帐、将赵乐抽筋剥骨——他捧在手心里、他身下扭摆迎合吟喘的江洋江流芳,若有一点闪失,他定将有关、无关的人全诛杀血洗个遍!
江洋怔怔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人都因他而死?
因在梦中进入这个时空,他让这些人惨死顾淮剑下?
赵乐那些天道正邪的话在他脑里翻滚着,恍惚中赵乐又向他扑了过来,他随手一挡,回过神来发现赵乐倒在他面前,胸口插着一把短刀,艳红的血以短刀为半径迅速渍漫开来……
正是王全给他防身的那把,他右手持握刀状、虎口空空……
他杀人了?!
他刚刚还在跟张姑说,顾淮、他们没有伤人、害人,现在终究杀人了!
【别管他们,让他们自在于天地间】的论调轰然倒塌。
顾淮冲过来在赵乐身上补上一剑,将江洋揽在身前,“他死在我剑下,与你无关。江洋!回过神来。!”
江洋看了看顾淮,瘫软在顾淮怀里,可下一瞬,顾淮怀里一空,江洋不见了……
顾淮回头看向王全,“兄弟六载,你根本不懂我!若他今天死在此,我血洗此处,一人一马都不留。”
“将军,殊途啊!”王全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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