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的脑回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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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成远心头紧了一下。他很清楚“想念”这种煎熬,如果小猫能得到爱与喜欢他当然很开心。只是Anton的痛心疾首到底有几分是真心有几分是荷尔蒙上头对猎物的追逐,杜成远还不能把握。这份感情的来源太不可控。虽然Anton此刻看上去的确惨兮兮的,但杜成远还是摇了头。

“隔着窗户看?我凭啥让你站在我家草坪上。”

“你家缺修草坪的园丁吗?”Anton问得很急迫。

“缺,但我只要有园艺师资格证的。”杜成远冷笑。

Anton的眼神黯淡了瞬间。杜成远叹了口气。

“你要是真的对他好,你就把给他喂的药带过来让我检验一下成分,不清楚成分,我们也不敢给他胡乱用药治疗,都是激素类药物,用的不好了弄巧成拙。现在只能让他那样熬着。”

Anton像是得到了什么大赦似的马上点头哈腰应承下来。

“好好,我现在就回去取过来,马上就去,你等我两个小时,这个点儿是下午下班时间,估计有点堵车,我这就出发……“

Anton絮絮叨叨的,站起身冲着杜成远的背影边点头边往外跑。

“你站住。“杜成远喊他。

Anton一个立正原地站好。

“你车钥匙呢?“

Anton这才发现自己穿了个病号裤,上身还光着。

杜成远扔给了Anton一件病号服,苦笑着叹了口气。Anton这个样子光个膀子跑出去他们诊所里的小姑娘不都得疯了。

Anton飞快地把自己塞进了那件病号服,里外都是反的,但他丝毫没有察觉,一直都在一个人嘀嘀咕咕。

“呃,车钥匙,对,钥匙呢……“Anton像是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开始到处寻找他的车钥匙,趴在地上看手术台底下,又顺着柜子一路摸索。但非常徒劳,他这种寻找根本没有目标,只是被强烈情绪支配着的无意识行为而已。

其实Anton这个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段时间以来他经常一个人在家找东西,所有的角落包括沙发和地板之间那一指高的缝隙他都不放过,反反复复每天都能趴在地上看三四遍。等回过神来了又站起身立在屋子中间发愣,想不起来自己要找些什么。

杜成远摇了摇头。

“你这个样子开车上路又得撞多少个人。我叫司机开你车把你送回去,你那身破衣服也带上,车钥匙还在口袋里。这会儿诊所也快下班了,你要是真有诚意,明天一大早上班的时候再来吧。回家让你那一锅粥的脑子也清醒一下。”

杜成远有他自己的打算。他不想再和Anton多纠缠,他打算明天再见Anton一面把那个药拿过来,顺便和他签一份协议,从此以后互不干涉,他不得再靠近小猫小狗三米之内。

协议还得起草,Anton现在这个糊里糊涂相思欲绝的样子也不适合签协议。

“好,都听你的,听你的安排……“Anton小声说。”那,那个,明早,要预约吗?会不会拦着我不让我进……“

“你他妈的到底是个变态还是个弱智!“杜成远都要被他磨叽死了。”你手里拿着我儿子的药我能不让你进!滚吧滚吧滚!“

“这就滚这就滚。”Anton一秒都没犹豫撒丫子就往外跑,生怕晚了一步杜成远再反悔不给他赎罪的机会。

Anton走后杜成远一个人在手术室里掐着太阳穴站了很久。变态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对个话真费劲。杜成远的头都要疼炸了。

接俩孩子回家的路上,杜成远从后视镜里看到小猫小狗头抵着头在盯着什么东西看,特别聚精会神的样子。

“瞅什么呢?”杜成远笑着问。他一看到俩孩子就总是合不拢嘴。

“爸爸,车坐椅上有一只小瓢虫!”小猫神神秘秘地说。

杜成远笑,真是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

“爸爸,明天早上能不能把它再带回来?”小猫趴在杜成远的座椅靠背上问。

“带回来?”杜成远不解。

“嗯啊。”小猫下巴抵在椅子上点了个头。“把它放回到上车的地方,要不然他该找不到爸爸和哥哥了。”

杜成远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哭出来,下一个路口他就拐了回去。一个小瓢虫,明天早上可能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能不能看到了,如果再找不到了两个孩子该伤心了,觉得没有把它放回家。

“咱们现在就送它回家,和家人一起过夜才温暖啊。”

这两个人间的小精灵啊,谁的心能不被他们融化。

第二天早晨杜成远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儿,办公区的那些女员工三三两两的一直在窃窃私语,脸上笑得跟开了花儿似的,还一个劲儿地往一个方向探头望。

杜成远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只见接待室里有一位一身正装的男士,背对着接待室的玻璃门站着。虽然看不到脸,但就那笔挺的西装下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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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般的身材,就足以让杜成远明白这些花痴女同事在议论什么。

杜成远看了看表,离上班时间还有五分钟,谁来这么早。

他刚推开接待室的门想问一问,那人就自己扭过头来了。

“早啊杜老板。”

Anton?

杜成远没想到Anton能穿成这个样子。

“你搞什么穿成这样你去结婚吗?”杜成远皱着眉嫌弃地望着Anton。

Anton一改往日嚣张的气焰,这会儿倒有些局促了,结结巴巴地问:

“不是说……说访客必须衣着整齐吗?……昨天你说不接待那个……短裤……“

“那也没让你……“杜成远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他觉得Anton的脑子的确有些问题,脑回路跟常人不一样,说了也是白说。

没想到Anton非常执着又小心翼翼地追问:“哪里有不合适?我可以去换,马上去都行。”

“得了得了你别在那现眼了,进我办公室吧。”杜成远扭头就走,好像觉得Anton这样一副花瓶的造型实在是让他尴尬。

但明显他的女同事们都不这样认为,许多双目光都一直黏在Anton身上追随着他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关紧。

“来这么早。”杜成远给Anton接了一杯温水,递给他的时候发现他眼睛肿肿的,像是哭过了。

“呃,谢谢。”Anton居然站起身双手接过了水。这是杜成远第一次听到Anton说谢谢。

“我昨天在前台问了一下,说访客最好提前五分钟到接待室等候,我就早了些来。“Anton接过水的时候还礼貌地微微欠身鞠了个躬。

“这不是会说人话么。“杜成远瞟了一眼Anton那毕恭毕敬的模样。

“还在学,还在学……“Anton也很谦虚。

“哦对了。”Anton放下水杯从口袋里摸出个小药瓶。“你看就是这个。”

杜成远接过那药瓶一看,包装上没什么药监局批号,就是简单地讲了一下服用方式,成分含量那里一看就是在扯淡。

“行吧,我一会儿拿去化验一下成分。谢谢。”杜成远看了看表,给律师发了个简短的信息。他在等那份协议,昨天熬夜匆匆起草好发给了律师,这会儿应该修改得差不多了。

办公室里沉默了几秒,Anton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有些小心地试探着告诉杜成远:

“那个……我已经在一个精神病院报名了。”

杜成远看了他一样,觉得这种事情没必要向自己汇报。但他还是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态度点了点头。“呃,那很好。”

想了想,杜成远又补上了句。“倒也……不一定非要去精神病院。心理诊所也可以。”

“那个太慢,精神病院快一些。”Anton解释。

快?杜成远不知道“快一些”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主修过精神科心理卫生科,便也没做什么评判。

屋子里面又沉默了。然后又是Anton尴尬地清嗓子,试探着开始讲话,一切好像都周而复始起来。杜成远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传真机,焦灼地等待着那份协议发过来。

“我能不能,见他一面……“Anton低声问。连身子都缩低了。

传真机终于响起,杜成远松了一口气,这场对话终于可以结束了。那么几张A4纸,今天却显得格外漫长。杜成远一直伸着手候着,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他回答了Anton的问题。

“不行。万一你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举动怎么办。“

“你们都可以在场!我只是想见见,随便说上几句话……“Anton的辩白有些焦急。

“你们见面就是不平等的,你以什么姿态跟他见面?主人?强奸犯?”杜成远的声音夹杂在打印机运转的声音中,更显得半点感情色彩都没有。

Anton的头更低了,他知道这些都是更改不了的事实。

“那要怎样才算弥补。”

传真已经结束,杜成远最后审核着那份协议。他随口应付着Anton。

“他承受的你也承受一下算是弥补吧。”

“嗯?”Anton有些不解。

杜成远眼睛依旧盯着那份协议,手在桌子上摸到了那瓶药,推向了Anton。

“你也吃。”

杜成远想让Anton识趣一些停止那没完没了的废话。有些伤害不是说弥补就能弥补的。

然后办公室里果然又沉默了。杜成远很庆幸他终于不用再应付Anton的逼逼了,他花了五分钟时间迅速校对了一遍协议,没什么问题,他低头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准备连笔带纸一起交给Anton。

但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愣住了。

Anton把一个空药瓶还给了他。

“操药呢?”杜成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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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on赶紧摇了摇瓶子。“别着急这留了三粒,足够你们检验了。”

“卧槽我说剩下的药呢!”刚才还有半瓶子呢。杜成远死死盯着桌上那杯白开水,已经几乎喝空了。

“我吃了,杜老板,我真的,想见他。”Anton望向杜成远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与渴求。

“你大爷的。”杜成远骂了一句,拉开办公室的门就喊护士。

“安排洗胃,立刻马上。“

杜成远拧身回来一把拽过Anton脖子上的领带拉近他的脸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急诊洗胃的钱全是你自费。“

“钱都给你,都给你,我留着也没用……“Anton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成远拽着领带从椅子上揪了起来一脚踹出了办公室。

跟个变态相处还真是费劲。杜成远每次都太阳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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