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崔槐老脸铁青,眼中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畏惧之色。他之前对陆宣卑躬屈膝,是因为畏惧陆宣手中的金铃,而如今却是开始畏惧陆宣这个人了。
这是崔槐第二次看到陆宣运用天人咒法。第一次是在铜亭外,陆宣一个镇字将金甲力士镇压,那一次虽然也让崔槐颇为震惊,但是却远远不如现在这次。
虽然崔槐的修为远超陆宣,但是在这个秘境里,大家的修为都相差仿佛。崔槐现在已没有信心能战胜陆宣,更别提在陆宣的身旁还有苏雪滢和丁乾坤等一群帮手。
于是崔槐顿时生出了退意。
反正金铃已毁,从此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只要找到一个人类修士将其夺舍,崔槐就能逃出玉京秘境,重返人间了。
至于陆宣等人,有那些残魂拦着,自己有足够的的时间脱身。
崔槐立刻向后飘去,不计其数的残魂则仿佛潮水般向前涌来。
“姓陆的,我们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尽九幽炼狱之苦。”
崔槐面色狞厉,诅咒着。
陆宣却仿佛看不到那些残魂一样,只戏谑着盯住崔槐。
“老鬼,你以为你走得掉么?”
就见陆宣伸出手,拇指与中指上光芒一闪,擦出一声响指。
啪!
听起来好像只是个普通的响指,无论是那些残魂还是苏雪滢等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奇特之处,但偏偏只有崔槐一个人如遭雷噬,惨叫着摔落尘埃。
地上满是噬金蚁,崔槐顿时砸入其中,那些噬金蚁虽然不敢动弹,但是猛地被崔槐砸了一下还是凶性大法。当即就有许多噬金蚁将崔槐淹没,好在崔槐是鬼修,噬金蚁对他并没太大威胁,但是那景象也颇为惨烈。
“为什么!”
“金铃已经毁了啊,为何你还能引动我身上的禁制!”
崔槐疯狂的翻滚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白玉京的禁制折磨得他痛不欲生。而崔槐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毁了金铃,却为什么仍要遭受这种痛苦。他又是迷茫又是愤怒,又是痛苦万分,几乎要神魂崩散。
陆宣冷漠的看着崔槐,冷笑道:“从你极力怂恿我来找阳极城,我便觉得你热心的过头了。后来我要放弃寻找阳极城的时候,你又跳出来极力阻拦,虽然你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好,但是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么?”
“不过你掩饰的太好,我也不确定你是否暗藏祸心,所以便想看看你究竟要做什么。”
“果然你贼心不死,既然如此,我又岂能饶你?”
崔槐疯狂的道:“少啰嗦,我只问你,没有金铃,你为何能引动我身上的禁制?”
陆宣冷笑道:“我虽然看不清白玉京在你身上设下了什么禁制,但是那金铃上的却只是普通的灵符罢了。算你倒霉,这天下间的灵符对我而言没有半点难处,我以将那金铃阵法印在手上,那金铃就是可有可无的了。”
说着陆宣又打了个响指。
崔槐好像触电般再次颤抖起来,惨嚎声响彻云霄。
“我要杀了你!”
崔槐已经疯了,再一次被陆宣羞辱,让崔槐再也难以忍受,哪怕是死也要拉着陆宣一起。他疯狂怒吼道:“杀!杀了他们!”随着他的怒吼,那漫天残魂便如臂使指,直奔陆宣而去。
陆宣冷然道:“你又错了,你以为我真的会惧怕这些残魂么?”
轰!
陆宣话音未落,一道血河便忽然出现在虚空之中。陆宣脚踏在血河之上,白衣飞舞、黑发张扬,仿佛魔神附体一般。那血河中翻卷起滔天巨浪,殷红如血的光芒笼罩住无数残魂。
那不计其数的残魂像是中了定身法似的不能动弹,继而扭曲不定,慢慢演化成了一团团洁白的光华。
那些白光中隐约似乎能看到人形模样,甚至有的还能看出五官样貌。继而那无数团白光便像无数气泡一样冉冉升空,径自穿过地下城的顶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残魂超度,噬金蚁俯首称臣,又是朗朗乾坤。
“忘……忘川!?”
崔槐虽然已经被折磨得几乎魂飞魄散,但看到眼前的景象却顿时发出惊骇莫名的惨嚎。
“你怎么会有天魔教的传承!?”
崔槐已经开始变得恍惚,暗想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自己其实还被镇压在铜亭之中?他已有些错乱,身子变得几乎透明,显然很快便会身死道消。
陆宣却又打了个响指,而这一次却是镇压住了崔槐体内的禁制。
他飘身来到崔槐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道:“崔槐,你还有什么说的?”
陆宣目光炯然,宛若神祇俯视着蝼蚁,崔槐此时正是神魂缥缈之时,陆宣的气势就像是一把烧红的老铁,在他心中印下了深刻的烙印。
“老奴服了。”
崔槐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满面虔诚。
他以前称呼陆宣为主上,但这次却是第一次自称老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