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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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瑜意识到玄毓不舒服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他从殿内冰冷的角落站起来,他神经质地把自己缩在墙角好久,希望能就此和砖墙融为一体,无声无息地消失。

玄毓呼吸清浅,静瑜推了推他,“神君,你是不是不舒服。”。没人回答,他真是傻,睡着的人哪会说话呢。他坐到床边,可怜兮兮地蜷缩在他身边,“你要和别人在一起了是不是?”,静瑜自言自语,这些话,玄毓醒着的时候,他不敢说,“可不可以不要理她,她欺负我。”

“我真的比不上瑶姬啊,没她好看,没她尊贵,”,静瑜诉苦一样地一根根摆弄玄毓的手指数数,“听说三公主灵力也很强,还可以为你生个小太子。”

玄毓脸色不太好,静瑜不吵他了,想起瑶姬说的蟠桃的功效,他把桃子一点点地撕开外皮,“我甚至没法为你得到一个蟠桃,这是瑶姬给的。”

要是有小厨房就好了,他可以用桃子做碗甜汤。静瑜用勺子挖出一点果肉,咬在嘴里,一点点地喂给他。

亲着亲着,后脑突然一紧,玄毓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笑盈盈地看着他。

“继续啊。”,玄毓不给他退开,按着他的脖子不放。

静瑜脸颊飞红,玄毓求欢的意味明显,他也是想的,但——“神君脸色不好,先把这个桃子吃了吧。”

“脸色不好都是为着你,你昏了这么些天我都没休息,自然是累的。”,他掩去眸里的痛色,那日静瑜身上干涸的血渍太吓人,又探不出什么来,人像具死尸一样。

静瑜内疚地低头,“我现在觉得没什么了,你看,瑶姬还给了我一个桃子,说是最能活血。”

“瑶姬。”,玄毓面容冷下,他依稀记得这是齐光的妹妹,她为何能碰到小瑜。

“娘娘不是说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么,她是怎么来的。”

“是我去找的她。”,静瑜忍不住,抚上他手腕的红线,“我只是…只是想看看神君的妻子。”

玄毓懂了,红线的另一端,是瑶姬。

“她不是我的妻子,我甚至从没和她说过话。”,他刻意不去理会红线,没想到静瑜这么在乎,他一定是伤到了,“她对你说什么了。”

“瑶姬没说什么,真的,她只是希望你能帮忙解开阵法。”,静瑜越说越难受,他真是太矫情了,瑶姬也没做错什么,他捂着心口蜷起身体,痛得抽了口凉气。

玄毓紧张地把他揽到身上,“怎么了,哪里痛?”

想到玄毓要和瑶姬成亲了,他的心脏就像被撒了盐一样缩成一团,他摸索着搂紧玄毓肩颈,寻求安慰地索吻。

手伸进单衣里摸来摸去,奇异地,静瑜觉得没那么痛了,相反,酥麻从被摸过的皮肤蔓延,太久没做了,光是这样靠在一起,他就身子发滚。

他突然有个荒唐的想法,若是他能给玄毓一个小太子,那么是不是就不用和瑶姬成亲了。

“你在想什么?”,玄毓捏住他下巴,哑声问,另一只手一节节地摸他的脊椎骨,一直到臀缝里,手指伸进紧闭的小口。

“嘶——”,静瑜皱起眉,夹紧双腿。

“不要胡思乱想,知道么?”

静瑜趴在他身下,感受后方压上来的令人舒适的体温,久未使用的地方被顶住,他颤抖着流出了泪。

这个姿势很好,玄毓看不见自己丢脸地哭。

灼热的吻落在后背,他被深深地进入,紧致内壁被撑开带来令人头皮发麻的胀痛快感,静瑜忍不住喘了一下。

玄毓慢慢地磨他,呼吸他身上带点甜的香味,低声道,“身上都是桃子味。”

“桃子…桃子活血通经…”,静瑜失神地,断断续续的说。

“啊…”,前面的玉茎也被他圈住了,静瑜脸红耳赤,心脏打鼓一样地跳。

真是奇怪,他明明在和玄毓做夫妻之事,他却不能是玄毓的妻子。思绪飘到很远,也是这么一床被褥,神君说会给他一个名分,那时他说自己什么也不求,只求神君能多点陪他说话,现在想来,求也好,不求也好,不都是无用么,他从来就不是玄毓的命定之人。

玄毓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从不住收缩发烫的内部感知他的情绪,小瑜应该也是…快乐的吧。

手松开他的下体,带着粘腻的液体,缓缓往上抚摸,落下一道湿痕,静瑜偏过头,不让他摸自己潮湿的脸。

脸低低地埋着,下身抬高,他被肏得一耸一耸的,身下被褥乱成一团。

情热下,玄毓死死咬着他左肩,龙神龙神,归根到底还是烈性的,他渴望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让他永远属于自己。

什么瑶姬,他根本不认识,小瑜才是他的妻子。

眼前豁然开朗,想明白了,事情也就不会为难,他是天君,但也是玄毓,天君要被红线束缚,玄毓不会。

“瑜儿,我好像从未说过我的小名。”

神君也会有小名?静瑜顾不上偷偷哭了,擦干眼睛,回头懵懂地看着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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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天门前的天河,是我所化,它的名字,就是我的小名。”

毓川。

灵力的水源源不绝地滚向苦海,日夜不停,是压住邪祟庇泽世人的华盖。

说了小名,那是什么意思。静瑜垂眸想了许久,“我的小名就是瑜儿,神君是想我唤你毓川?”

他听过很多人说这两个字,但没几个人知晓这个名字和他的真正关系,向旁人袒露私密的事,是令人羞愧,需要改正的,因而当从静瑜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时,他紧张得手脚发冷。

“对,”,玄毓声音不稳,“我只许你这样唤我。”

“好啊,好。”

碧玥急急地跑进仙殿,欣喜道,“娘娘,天君来了。”

泫女猛地抬头,玄毓出关后就一直和灵筠在一起,她思及玄毓灵力消耗肯定身心俱疲,加上多日未见的思念,便也一直默许他们在她的瑶池胡闹。现在玄毓肯来看她了,看来灵筠他是安顿好了,要来和她谈谈红线的事。

她对碧玥道,“去唤三公主来。”

玄毓进来后,坐到了下首,泫女见他脸色果然好了不少,发冠一丝不苟,月白衣袍平整没有一丝皱褶,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知这是灵筠的功劳。

“这段日子,本座谢娘娘照顾灵筠。”,玄毓淡淡笑道。

泫女默然,看着他手腕红线,也不说话。

玄毓顺着她目光,看着自己手腕,缓缓道,“本座知道,只要两人都甘心斩断红线,就能脱出,本座会与公主明言。”

瑶姬赶到殿外,却听到他此番话,心中苦得滴血,她大步走进去,道,“好,瑶姬愿一试。”

说罢,她从袖中取出匕首,往空气中的丝线斩去。

自然地,没有任何用处。

玄毓第一次真正看着她,温言道,“公主,请容本座为你解去缚神令,没灵力在身,再锋利的宝剑也无用。”

不管怎么说,这是他可以称为表妹的人,玄毓站起身,手指贴在她背上,小声道,“忍一忍。”

忍什么?瑶姬刚想问,身体就被灵力重重地推出,心脏火辣辣的痛,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跪在了地上,满额冷汗。

疼痛过后,是熟悉的,汹涌的灵力,她惊叹地呼气,做了这么久废人,经脉再次有着灵力流动,太好了。

“再来。”,她拾回匕首,毫不畏惧地与玄毓对视,“天君,请把寒影剑请出来吧。”

玄毓与她一道抬高左手,手掌握成拳,纤细的红丝把两只手连在一起,又遥远,又亲近。

两把浇灌了灵力的利刃落下,却像划过了水,红线纹丝不动。

瑶姬暗地冷笑,戾气横生,不可能的,她执念未断,玄毓也不见得真的敢不尊天道。不知天君在三殿下的床上说了什么,但她从父王的众多姬妾那里知道,男人床上的话,是当不得真的。

她的眼里红光一闪而过,不过泫女和玄毓都没有发现。

“够了。”,泫女突然道,“瑶姬,你且回西殿歇息,等一会锦绣会来为你度量——”,做凤冠霞帔。

瑶姬下去后,泫女才对玄毓道,“天君,天道不可违,你可还记得你父亲说的话。”

“记得。”,玄毓平静道。

“三个月,若三月内红线能断,那婚事自然取消。若是红线不断,那——”

“那我也不会要别人。”,玄毓轻笑起来,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本座。

泫女起身,背对他缓缓往殿外走去,在手要碰到殿门的时候,她半回过头,日光漫过她侧脸的轮廓,“玄毓可以只要灵筠,但天君一定要迎娶天后。”,就像太清天君心爱凡女,天后却只能是泫女。

“还有,天君阵法大成,可以把悯泽召回了。”

北海的珊瑚一夜间全都变成了喜庆的大红,因为他们的三公主要嫁天君了,海族们从未遇过这种喜事,日后与四海各山的仙人修士见面了,脸上更有光不是。

齐光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怎么办,天君不是喜欢三殿下吗,那瑶姬怎么办,他看着珊瑚宫满殿的贺礼头皮发麻,自己的妹妹自己知道,从小娇惯大的,哪受的了这种委屈。

但姻缘树给出的红线,若是普通海族就罢了,天君和三公主,是绝对不能违背红线的,这是命中注定的结合。

想到妹妹可能会去找三殿下的麻烦,齐光唉声叹气,这样更惨,天君肯定更不待见她。要是瑶姬能有他们的母亲凤栖一半手腕也罢了,只可惜,以他多年的经验看来,应该是没有的。

不过现在瑶姬的作为还不是最要紧的,他得想想,要是天君咬死不认,会发生什么。

“银芝——银芝呢?”,他喊道。

海族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啊。

海岸上微风惬意,一西域富商模样的男人负手走近礁石上平放的珊瑚钗,“成色一般,委屈国师了。”

珊瑚钗微动,一眨眼,就化成一个美貌侍女,“这是西天佛陀腕上珊瑚珠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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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成色一般不代表不贵重。”

阿合曼脸带得色地端详完好无缺的身体,“许久未有这般自由,国师不要介意本君来迟。”

天君掩唇一笑,“国君练成舍利了?恭喜,整个中州,怕是没多少人能与国君抗衡了。”

“南海的仙人不知从何处得了线索,一直追着,本君未敢露半丝锋芒。”

阿合曼从袖中取出一布包,里面包着不少杆状的东西,“此物原是镶嵌在主子遗骸上,不知是何物。”

天机眉头一跳,把布巾解开,入眼七枚寒玉般的长钉,只看一眼,就令人畏惧到骨子里。

她打了个寒颤,突然把玉针远远丢开,厉声道,“寒影血泊针,古神封印邪魔的宝器,太清天君真是好狠的心!”

她明白了,为何现在的灵筠能纯如白纸,灵力全无,沦为废人,都是因为这一排冷冰冰的针!

阿合曼皱眉,西域人不懂这么多上古秘事,“可这是在骸骨上的,现在主子早就不是这具躯壳了,怎么还会有问题。”

“仙家行事,封印的从来不是肉体,而是灵窍,为的就是要敌人生生世世不得超生。”,她咬牙切齿,眼睛恨得通红。

阿合曼从没见她如此失态,“没有破解之法?”

“有”

天机不再说话,去把玉针一根根地收起,“烦请国君收好,以后兴许能还给那些虚伪的神族。”

算算时间,她也应该回去了,她把被狼妖霸占的那副骸骨也练成舍利,偷偷的下在瑶姬身上,不知此时此刻,尊贵的公主成了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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