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幕吓得道人脸色发白,根本不明白,那深渊怎像嘴一样动了动,几乎本能的后退,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
陈鸢转身过来,瞳仁缩了缩,胖道人身下,是一堆隆起的土堆,左右同样还有,视线延伸,映入眼帘的全是一座座坟茔蔓延开去。
“难道这里曾有人生活?”
想着,一抬手,将坟茔泥土分开,下一刻,原本神经就绷紧的道人,直接瘫坐下去。那分开的泥壤,露出的是一张灰白的头颅,皮肉竟还完好,没有腐烂的迹象,只是那张脸平整,没有五官,看久了,就连陈鸢都泛起寒意。
“老孙,你天师门,可听过那些门中长老讲过这些东西?”
“你当他们都是神仙啊……”孙正德站远一点,“估摸他们也不知道是啥。”
“是地民。”
这是苍老低沉的声音响起,陈鸢汗毛都立了起来,偏过头,疯老头此时脸上面无表情,站在一个个坟茔前,好像变了一个人。
“穴居山、地下之民,其身死,而心、肺、肝不死,埋于土中,八年、一百年,或一百二年可活转过来,莫要与他们接触,否则可变幻你的模样,知你过往、晓你能力。”
胖道人看着面无表情的疯老头下意识的往陈鸢那边靠了靠,此刻,陈鸢哪里将这些内容听得进去,他注意力也放在师父身上。
“师父,你……”
那边,疯老头陡然‘呃啊’了一声,痛苦的抱头蹲到地上。
“我如何知晓的……”“我到底是谁?!”
“为何知晓这些东西。”
陈鸢上前急忙将疯老头抱在怀里,这个时候若是疯症发作起来,可就不好收拾了,他轻轻抚着老人背脊,目光里,露出泥土的地民,面容上竟慢慢泌出绿色液体,皮肉逐渐分离垮下。
陈鸢偏开目光,柔声道:“师父先不要想,既然知道这些,说不得师父是一个博学之人。往后要寻起身世,那不就容易了?”
嗯?
疯老头猛地抬起脸,看着微笑的徒弟眨了眨眼睛,脑中的撕裂感似乎不那么疼,恍然大悟的拍下脑门,从地上起来,犹如一个老学究负着双手走出几步,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徒弟哎,你这么说……为师还真觉得我从前是个博学多才之人。”
“那肯定的,你是师父嘛。”
陈鸢笑了笑,正站起身时,他脸上一变,伸手就抓住胖道人衣领,另只手拖着师父,闪身冲去不远的洞口,贴去洞壁躲进视野的盲点。
下一刻,外面昏黄的视界,渐渐被一片惨白的光芒推开,那光像是在移动,白光扫过洞口,几乎挨着陈鸢的步履飘过去。
不久,昏黄的深渊光芒重新占据了这里。
过的一阵,听外面没有动静后,胖道人才敢说话:“东家,刚刚那东西,就是在外面时你追逐那个?”
陈鸢确定的点了点头,准备走出这狭窄的洞道,余光之中,陡然看到一道身影躺在角落,当看清对方脚上穿有步履。
明白对方是一个人后,当即上前将查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柔弱男人,挽着道髻,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衣袍,上唇八字胡。
难道是疯汉的兄长常威?
这里他不相信一个普通人能随意进来的,陈鸢沉下气,探了探对方脉搏,发现尚有生机,便渡了一些法力,舒缓对方经络、五脏六腑。
咳~
那人忽地抖了一下,轻轻咳出两声,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陌生男子,激动的一把将他手握住。
“可是沧澜剑门弟子?”
沧澜?
陈鸢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不是。在下不过一介散修。”
然而,那人却直直的盯着陈鸢,直接开口道:
“……这里处处透着诡异,你当要小心……最好……拖到沧澜剑门的人过来……我已给他们发过讯息……想必已经快来了。”
“能问道友名讳?”
“天师府……飞鹤。”
陈鸢回头看去胖道人,后者摊摊手。
“东家,你看我做甚,我只是后厨帮杂的……又不是每个都认识!”
……
此刻。
山体之外,数道身影穿过浓浓白雾来到了山脚前,秦守言望着雾气之中透着神秘的大山,莫名的有些心惧。
“飞鹤师兄,那圆月似乎就是落到此山,可知从哪里进去?”
“自然知晓。”
挽着道髻的身影上前口中念叨着什么,袖中一张黄符飘了出来,随他手掌一打,符纸亮着法光漂浮半空,领着几人沿着山脚缓缓而上,又是一段难行的路后,浓雾之中,一条深涧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诸位师弟师妹,跟贫道来!”
“飞鹤师兄请。”
秦守言拱了拱手,提了法剑,带着四个师弟师妹走去了前面,黄符绽放的光亮照过飞鹤面容,明明灭灭间,有着僵硬的
', ' ')('微笑。
尸
“小心脚下。”
“这雾越来越浓……”
“没有妖气。”
山涧两侧怪岩凸起,大雾弥漫视野,看去的视线不过两步之遥,秦守言、祝静姝等人踏入这处山涧也不知走了多久。
除了雾气越来越浓,四周一片死寂。
“飞鹤师兄,这山涧还要走多久?”一个沧澜剑门弟子望着前面行走的同门背影,心里不免滋生出陌生的错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