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春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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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洛山派中,最东角的房间亮如白昼,烛火通明,好像是一片火红的海洋。

房中各处都点着蜡烛,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房中闲散而行,手中捏着火折,将墙角摆好的蜡烛一个个点燃,灯芯遇到明火,滋滋两声。

房间正中,一个男人安静的坐在太师椅上,神态自若,却稍显僵硬,俨然如花的红衣垂落在地,此人正是洛红川。

“想不到你真愿意放弃教主之位,来跟着离春。”

云长枫讥讽的语气在房间响起,伴着蜡烛熏热的房间,眸光闪过一抹鄙夷“女盗男娼,真是让我难以想象,不过你怎么会看上她呢?”

说着话,云长风已经走到太师椅边上,手拿着蜡烛,在男人脸上烤着,目光疑惑不已,看的极其认真,好像要在人身上找出答案“其实,你们苟且一事,我也是发现不久,身为男子,教主竟如此的不自爱,真是叫本公子羞耻,啧啧啧。”

两指解开了他的哑穴,但身体依旧是动弹不得,洛红川瞪着他,如同冰爪,要把他抓的鲜血淋漓。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离春与你我不同,她是朝廷的人,这次各大门派和魔教出关,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朝廷表面是在佯攻洛山派,其实已经在关外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他们踏出边界一步,就格杀勿论,这一切都是离春的主意。”

此话让洛红川毛骨悚立,沉眸怒斥道“我不许你这么污蔑她。”

“啧啧啧,多么痴情的男子啊,可惜,你连枕边人的身份都不知道,你也不想想,为何朝廷能准确无误的打到这来,又是谁,明知洛山派危险,却不离开。离春比你想象的阴险多了。”

“咣——!”的一声,门被打开。

云长枫再次点了他的哑穴,望着暮色中的轮椅,竟有一丝想笑,什么武林,什么江湖,竟然让一个小丫头玩弄于股掌之中,简直不堪一击。

离春坐着轮椅进入房间,抬眸锋利的眼神,直射向云长枫,再藏不住的震慑力,重重向他压去。

“呵,离先生,可是为他而来?你可别过来,我的手只要轻轻一歪,就能烧死他。”

望着就在洛红川头顶的蜡烛,离春迟疑的停住了,语气不容反抗“放了他”

“哼,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慕容秋的一条狗,敢命令我?”

离春越发镇定,目光如夜色一样沉静“云长枫,我曾说过,不要得罪我,否者,你会后悔的。”

“是吗,我倒想试一试”云长枫望着满屋的火光“如果,慕容秋知道是我杀了你,他会不会难过?”

说来说去,云长枫还是忘不了,离春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原以为,你应该可恶至极,毕竟你当初抛弃了秋,选择穆王慕容眠,可现在我却发现你才是最可怜的,一直守着过去走不出来,而秋再也不会见你。”

“你潜入武林,挑起他们对朝廷的仇视,无非就是得到她的重视,可惜,她再不会看你了,在这里遇到你的事,我也只字未提。”

“你竟然敢直呼当今女帝的名讳,你到底是谁?”男人几欲气绝,又听他说慕容秋全然不知他在此,顿时激起的恨意犹如千帆袭来“是慕容秋他对不起我,是他对不起我,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脸在此指手画脚。”

清宁实在忍不住,喝道“云长枫,从你答应嫁给穆王那一刻开始,你就该想到有此一天。”

“你们知道什么,她当日直言惹怒先帝被打入天牢,我又能如何,堂堂云家儿郎,怎么可以嫁给一个阶下囚。”

被戳到痛处的云长枫破音咆哮,嘶吼的声音几欲要把房顶掀翻。

就是这个原因吗?姐姐真是遇人不淑,离春冷笑“云长枫,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秋几岁时,就喜欢上一个美貌公子,他欣喜跑到父亲面前,说她长大以后一定要娶这个男孩回家,因此,她的喜悲变得很简单,以男孩的喜而喜,以男孩的悲为悲。两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秋成了贤王,而男孩成了翩翩少年,一切岁月静好,两人情投意合,结成媒妁。”

“秋知道自己心慈手软,不是太女的好人选,但是为了少年她愿意勉为其难的去争抢,本来一切只等瓜熟蒂落,可有一次朝堂之上,秋说错了话,被打入天牢,本以为那少年会来看她,可她等啊等啊,等来了慕容眠被立为太女的消息,但真正击溃她的,是那个少年就要嫁进东宫的消息。”

“你知道,她怎么站起来的吗?是她的父亲用自己的血,警醒了她,一路走来她无所依靠,但她从没想过要报复那个少年,只跟我说了一句,相忘于江湖即可。”

“你住口”男子泣不成声,握着蜡烛的手颤巍巍的倾斜,里面滚烫的蜡油,生生滴在洛红川脸上。

离春心中揪痛,看着被烫红至抽搐的脸,手指紧紧捏住身下的轮椅,愤怒的火苗,犹如蜡烛的火焰,不断增加。

“离春,告诉慕容秋,他欠我的”

说完,云长枫手指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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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风烛转动,垂直落下,眼看就要点燃洛红川的衣襟。

说时迟那时快,离春喊了一声阿七,接着便飞身扑过去,把洛红川稳稳的抱在怀里。

云长枫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随即手臂上一疼,锋利的长刀划过,鲜血飞溅在脸上,就只是一瞬间,刀法快的几乎看不到。

指尖用力,飞速解了洛红川的穴道,见人还是央央无力,三指按住手腕,只是中了软筋散,这才放心下来。

“你...你竟然会武功?还....”捂着肩膀的云长枫惊诧的看着站起的离春,一时缓不过神来。

洛红川也很惊讶,双眼无力的看着把自己腾空抱起的女子,但最终还是敌不过药力,昏了过去。

“你是皇家的人?你到底是谁?”云长枫看着阿七腰间的令牌,这是皇家人才有的影卫。

离春蔑视看去“秋是我姐姐,你说我是谁?”

“不可能,慕容苏三岁便已夭折。”

“早知你会不信,不过今日我可以向你澄清一件事,多年来诸多藩王死于非命,并非皇姐暗下毒手,而是我所为,包括狱中暴毙的慕容眠,哦,你给他收过尸,应当知道他死于筋脉断裂,可你知道他是活活疼死的吗?”

“不...不...”望着女子阴鹜的笑容,好似冷冰结霜至脚跟,让他不寒而栗,抱着手臂一个劲的往后退。

慕容秋外冷内热,而离春恰恰相反,温柔和顺的外面下,藏着一颗噬血如命的灵魂。

把洛红川交给阿七,毫不留情的隔空一记点穴,把云长枫钉在原地。

女子拿起一根火势撩旺的蜡烛,不费吹灰之力点燃了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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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天间小雨下的正欢,给炎炎夏热,带来一股子凉意。

天子脚下的京城热闹非凡,经过了当今女帝几年的努力,可算有了这太平盛世,站在远山看去,巍峨壮丽、颜色绚丽的皇宫。

在焚香的寝殿之中,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正献宝似的把红色小锦鲤交到三岁的小殿下手上。

“姨娘,你这只是给谁的呀?”

虽然从没见过面,但丝毫不怕生的小丫头指着离春手里的另一只,小嘴嘟囔道。

离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馨的笑道“这只...是给姨娘未出世孩子的。”

“孩子?是楚儿的妹妹吗?”

女子笑意更浓了,摇头“姨娘也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不过姨娘都会很喜欢。”

慕蓉楚低头苦恼了一会,忽又抬头道“姨娘放心,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楚儿都可以带他玩。”

慕容秋刚下朝过来,就听到是楚儿的声音,信步走进,将发现自己女儿竟坐在离春的怀里,脸色怒沉道“朕多次说过,姨娘的身体不好,尽量少来打扰,你怎么三天两头的往这跑?”

顿时,小家伙扑腾着小短腿下了地,撅着能挂酒壶的小嘴,被奶娘给带走了。

看着已经二十有五的慕容秋,渐渐练就了一身浑然天成的威力,离春不禁有些欣慰,这个姐姐一向心慈手软优柔寡断,如今也成了一代有为帝王。

自己身体孱弱一直受她娇养,时间久了,离春都忘了自己也长大了。

“皇姐不必紧张,这两年春儿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没有那么脆弱。”

慕容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终于回来的妹妹,心里踏实不少“委屈你了,还是你有法子,武林已经铲平,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女子轻笑,望着窗外景色“皇姐,今年回来与往年不同,听闻科举制得到了大力支持,百姓也安居乐业了。”

慕容秋点头,这个妹妹从小就是鬼才精,论治国之道上她智谋双全,如今得此盛世,有一大半都是离春的功劳。想了想,又重提了前几日的话“你也不小了,清儿的意思是给你定门亲事,就以荣亲王的名义。”

荣亲王是慕容秋登基后给夭折妹妹的追封,但是她打心底是希望,有朝一日离春能回来,与她一起站在朝堂上,并肩作战。

回应她的依旧是离春的摇头“姐姐,荣亲王已经在三岁夭折,在这里并没有春儿的位置。藩王已除、武林覆灭、重推科举,再也不会有什么障碍能阻止大成王朝,皇上现在要做的是招揽精兵,以防外敌来犯,礼贤下士,再现开元辉煌。”

这一步步的路她原来都已经想好,解决了后顾之忧,又为她拼荆斩棘,有妹如此,她何其有幸。

“皇姐,你我之间就像父亲所言,春永远都是秋的影子,你只需大步向前。”

一切都过去了,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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