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看我笑话吗?”
“你这小妮子,怎么不想我一些好的?”赵北逸大马金刀地坐在她们对面,把手上的烧鸭放在桌上,“喏,给你带了润福楼最好的岩烧鸭,小爷排了半个时辰的号才买到的,还不快谢谢我。”
柳歆儿瞪了他一眼,“佛门之地,你敢带荤腥之物,你也不怕玲珑受责罚。”
“放心好了,我跟住持打过招呼,只要没有其他人看到,她不会追究的。”
“佛庵后院可是男人止步,你是怎么进来的?”
“咳咳咳,那自是因为……”赵北逸看向玲珑湿润的眼睛,清了清嗓,“我说了你可别哭了,这是碧霄找人打点关系,让我替他看望你。”
碧霄是上官连云的表字,柳歆儿记得,玲珑自然也记得。
她又憋了嘴巴,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这下轮到赵北逸慌起来了。
“我的姑奶奶,你可别哭了,刚才你那哭声我隔着两个院子都能听到,像是狼嚎似的,实在是太难听了……”
“你不会劝人可以安静。”柳歆儿又瞪了他一眼,抬手擦去玲珑的眼泪,“别哭了,你哥哥还惦记着你,这是值得开心的事,再哭就花脸了。”
赵北逸摸了摸鼻子,好像女孩之间的劝慰确实更加容易安抚人心。
经过柳歆儿的安慰,玲珑终于止住了哭声,开始往嘴里灌花茶,像是要把刚才哭出去的水都补回来。
“就因为打碎牌位的事,那你娘可真狠心。”赵北逸用筷子剥出香酥的鸭肉,放在碟子里,推到她面前,“而且碧霄也是一副缄默不语的态度,他也不替你说几句好话。”
“他说了,就被我爹用棍子打。”玲珑闷闷不乐地说。
“用棍子?”赵北逸面露惊讶,觉得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蹊跷,却发现柳歆儿又在用眼神警告他,所以他就不再追问了。
柳歆儿给她倒满一杯茶,转移话题,“不要难过了,我们可是难得来看你。你还不快吃完这些,等会住持就要我们全部打包带走,你下一次想吃就得等很久了。”
“你们不能经常来看我吗?”
“我倒是想,可是我娘要我多看书练字。”赵北逸苦恼地说,“明年我就要第一次参加科举了,我感觉我不是这块料。”
玲珑看向柳歆儿,她也是为难地摇摇头。
她不死心,又问,“歆儿也要参加科举?”
两人愣了下,赵北逸率先笑出了声,“科举只有男人才可以参加,你在说什么胡话?”
玲珑歪了歪脑袋,表示不解,而柳歆儿叹了叹气,简短地解释一句,“我有其他事要忙。”
“好吧。”玲珑扯起一抹笑容,如同往常那般甜美动人,“你们忙你们的,我在这适应得不错。”
除了不用剃发出家,她和寻常的尼姑住在一起,日出烧水做饭,日升爬山摘菜,日中砍柴喂马,日落诵经打坐。
不过,她怎么还没来葵水。
哥哥射进宫胞的精液被她全部炼化成了精气,绝不会怀孕,可是她这个月的葵水等了三天还没来。
“玲珑,你又走神。”柳歆儿捏捏她的脸,提醒道,“时辰到了,我该回去了。”
“这么快,你们都要走了吗?”玲珑委屈地嘟起嘴,旁边的赵北逸见了,实在手痒得很,趁着柳歆儿不注意,手快掐了下她的脸颊,“讨厌的小坏蛋,谁准你掐我?”
“咳咳,没忍住,没忍住。”赵北逸搓了搓指尖,回味着刚才柔软滑嫩的触感,“玲珑,我下次再来看你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你可要我带几句话给你哥哥?”
“希望他养好伤势,不要太担心我。”玲珑提起上官连云,又是郁闷的模样,“算了,别带话了,你就跟他说,我在这里玩得很开心,什么都忘了,也没有想跟他说的话。”
柳歆儿和赵北逸对视一眼,更加确定玲珑被罚这事另有隐情,就连向来亲密无间的兄妹俩都出现了不可直说的隔阂。
两人告别玲珑,离开妙音庵。
没过多久,住持找到玲珑,交给她一张如意符。
“这是佛祖门下金蝉子昨夜托梦,吩咐我为你开光的。”
“谢过住持。”玲珑道了声谢,等住持离开之后方才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你们这些佛门中人,不是说要忙着西天取经,怎么有空管我的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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