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伴随着一道怦然巨响,原本稳步前行的长途汽车,蓦地停了下来。
“卧槽,没这么倒霉吧。”
车身一停,原本倚靠在黄九枚身后打着瞌睡的苏尚馨顿时醒转,而黄九枚也起身朝着司机的位置看去。
只见司机缓缓起身,而后拨弄了右手边的档杆,说了句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师傅,车坏了么?”
黄九枚随意开口,司机的声音也在车头的位置传了过来。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档杆线断了,不过现在就是大问题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儿修去。”
短暂的寂静过后,司机又开口了:“你两先下车,我看看还能不能用。”
黄九枚两人下车,也就几分钟而已,司机的叹息声再起:“没办法了,直接断了,早知道前几天换一根的。”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在这个地方等着吧。”
黄九枚眉头一皱,不无担心的道。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苏尚馨,后者体内煞气很难控制,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彻底爆发,若是在这深山之内,怕是会变得无比麻烦。
“这儿连个手机信号都没有,我看还是先去前面村子看看吧,那儿有电话,能打电话出去,到时候叫人来修就成。”
黄九枚纵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却也没有任何办法,也只能点头。
“这么说,今晚到不了器灵算了。”
听黄九枚简单的说明了现在的处境,苏尚馨倒是很不以为意,这让黄九枚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外人,似乎还过于担心了。
不过苏尚馨这状态,看起来倒不像是煞气将要爆发的模样。
回想昨夜到今天早上,这其中相距的时间也就七八个钟头,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去十个钟头了,也不见苏尚馨有什么变化,对于这煞气爆发的点,黄九枚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推测。
不过现如今,似乎也只能按照那司机说的来了。
第10章 怪异的村子
在崎岖难行的山路上走了近半个时辰,黄九枚这才停了下来,此时已经到了山顶,举目四望,却见山脚下果真有一个村子。
“对了,就是那儿了,我之前来过一趟,不过已经好些年了,我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真的还有电话。”
司机这话一出,黄九枚颇为无语,方才听这司机所说,他还以为对方对这个地方特别熟悉,现在后者这么一说,他心里顿时又忐忑起来。
反而是苏尚馨,依旧是那副洒脱的模样,今天在上车前,后者换了干净衣裳,一条淡蓝色修身牛仔,上衣则是一件白色衬衫套一件破洞牛仔夹克。这副装扮,和先前的皮衣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此时的苏尚馨,手里拿着一个照相机,正对着山下的村庄,“咔嚓咔嚓”接连按下了多次快门。
居然还有闲心拍照。
黄九枚心下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苏尚馨这心态,倒的确比他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走吧,二位,先下去看看。”
跟在司机身后,黄九枚看着山下的村子,若有所思的跟上,随着越加接近那村子,黄九枚的眉头却是皱的越来越紧。
他很快发现,整个村子似乎被一股无形的阴气包裹着,这是不祥之地的征兆,亦或者是村子出了问题,只是具体出了什么问题,他师傅七甲道人或许能够看出来,他现在还没有那个眼力,能够直接看出这里的问题。
很快,苏尚馨也发现了不对劲,两人一对眼,各自警惕了不少。
也就十来分钟,三人来到了村外,只是村前一个人都没有,走近了些,黄九枚才看清那村头的一块一米多高的石头上写着凌乱的黄村两个字。
黄姓在宿中市周遭算是大姓,这黄村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从半山腰所发现的阴气,和现在空无一人的村头,这村子看起来倒不像是黄村,更像一个无人的荒村。
“大哥,你真觉得这里面还有人住?”
司机看着空无一人的村头,也不敢太过确定,不过在黄九枚话音落下之后,他还是决定先进去看看。
黄九枚没有前进,苏尚馨也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很快,二人就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发现那司机刚进村口,一个穿着红白相间格子衬衫的年轻人就迎了上来。
这让黄九枚多少松了一口气。
在七甲道人尚且在世的时候,曾说过一方风水不可能尽数为好,风水这东西有好有坏,而其中能够影响到它的,就是当地的村民活人。
都说尽人事,听天命,也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地方还有活人,那就说明这里风水的确有问题,不过却是可以改变的。
那穿衬衫的年轻人很快就跟着司机出了村子,临近后几人一番攀谈,倒也的确问出了一些东西,电话的确是有,不过却是在村长家里,村头招待所里的电话因前些年修路断了线路,后来一直没有恢复。
可当黄九枚说可不可以借用的时候,年轻人的脸上却犯了难色,一开始询问时年轻人眼神闪躲不定,一时黄九枚搞不清楚对方是在隐瞒什么,不过他也禁不住司机的追问,又在司机说当初和这村子的一些往来后,年轻人才面色凝重道:“这事儿吧,其实说给你们听也没什么,我刚从里面出来,这会儿准备出村去找人,村长黄老邪家里,发生了一件怪事儿。”
说着,司机给年轻人点了一根烟,那年轻人这才坐到村头的石头上,说起了他口中的那件怪事儿。
“半月前,应该是半月前吧。”
年轻人轻吐出一口烟来,又深吸了一口气,才又继续道:“我们村现在也没几口子人了,年轻的大都出门打工,挣钱了也没人回来,一来二去,就这么几户人家,半月前,村长黄老邪家那口子快不行了,他儿子出门好些年了,也没个音信,只留下一个电话号码。”
“只是这打电话也打不通,老婆子到死都没能见到儿子最后一面,本来吧,大家也都没当回事儿,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也就是说了村长儿子几句嘴碎,私底下唠唠,可在村长老婆走后,这村子里就有些不大一样了。”
说着,年轻人又深吸了一口烟,脸上浮现些许恐惧的神色。
“就在十天前,村长老婆下葬那天,大家忙活完以后,就去村长家吃酒席,这本来特别正常不过,不管是谁家,家里如果有人去世,大家都是能帮忙都去帮忙,可这一次去帮忙的,怕是都留下了不小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