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点名,报出哪个姓名,就说一声到。听明白没有?”。
队伍中一齐喊道:“是”。
“闻东林”。
“到”。
“任小山”。
“到”。
“王大维”
“到”。
……
“董问天”。
“到”。
董问天跟其他人一样,说了一声到之后,他感到惊讶了。
从他被逼着推上那辆卡车,一直到现在,没有人寻问过他的姓名,他们在一路上,也没有人相互报出姓名。
可现在,他的姓名全在掌握之中。
董问天不知道,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或组织,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姓名?
毕竟自己从山西到都梁县城,总共才几天时间,而这几天里,除了少数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姓舍名谁。
这件事显得很诡异,也让董问天百思不得其解。
他相信,除了他,其他一起被抓过来的小伙子,一定跟他是一样的疑惑和不解。
就在董问天觉得一切不可思议之时,高主任面对着他们告诫道:“在这里,你们只要跟着做,服从命令就行,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今天已经很晚了,一会儿大家休息,会由专人带你们到宿舍去,明天一早听号声,起床到操练场集合,迟到者就地枪毙,尸首拖到山里面喂狼”。
话音一落,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发出声音。
如此严明的纪律,他们可是第一次听到,迟到就地枪毙,这是什么规定?不是存心要取他们的性命吗?
这个晚上,董问天想了很多,他不知道,突然被抓到这里来,是福是祸。
从刚才警官的训话可以看出,在这里,稍不留神,性命就可能不保。
他觉得,目前第一重要的是生存下来。
董问天当然想到了皇甫慧兰,刚刚成了他的未婚妻,就莫名其妙的分离了,他知道,皇甫慧兰一定在为他担心,甚至会责怪他,听了孙妙真的话,往当兵的枪口上撞。
这批新来有人员,被安排在集体宿舍,一个宿舍8个人,四张床,上下铺。
董问天睡在下铺,睡在他上铺的是一个胖子,可能是大半天折腾下来累了,他已进入梦乡,呼呼大睡了,从他嘴里发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董问天双目微闭,将双手放在丹田处,深深地吸气吐气,做着有节律的腹式呼吸。
在车上巅了大半天,身体也觉得有些疲劳,尤其在山坡上,一个人将卡车弄到了山顶,耗费了不少能量,因此不一会儿也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