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景成皇,是在市中心一家保密性很强的公馆里。
来的路上很忐忑,然后Mary随便说了些浑话放松她的心情。
没成想,她确实当真了。
包括到,她那些拙劣到一眼就能看穿的把戏。
以至于现在一到床上,被弄得心潮难耐,除了哭着求他放过自己,还多了一项喊哥哥的恶趣味。
Mary说,景成皇会是个很好的老板,各方面的。这人有点精神强迫症,任何事情必须要求尽善尽美,当然,也包括在对待情人上。所以,享受一切,除了爱情。否则,他处理起来的手段也很干净利落,从前也不是没试过。
陈朱懂了。
所以,他对自己这么好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有病。
在有限的认知上,陈朱认为景成皇金主属实优秀。两人第一次做完,在离开时他就给了一笔不菲的费用。
看到金额的一瞬间,她心里已经默默开始了一场天人交战:我只是出卖一次肉体,他失去的可是贼拉多的钱。这是我可以全拿的吗?后面不会还要卖命吧?
大约陈朱的表情太过仇大苦深,景成皇难得心情很好地咬着她的耳朵,解释道:“你很棒,陈朱。这是你应得的。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乖又懂得认清位置的。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都让我食髓知味。”
陈朱又懂了。
这笔钱是包养这项协议里提前预支的费用。倘若自己做的好,随时拿到更多也不是不可以。
景成皇是个很自律的人。做爱只是他长期身处高压环境下释放自己的其中一种方式,甚至不值一提。所以,陈朱并不经常见到他。
通常是Mary给电话,司机来接。
有一回正在跟教授开研讨会,手机响的时候,她正穿着白大褂忙着在显微镜下观察细菌的生长情况。
拒绝了Mary来接送的好意,随便找了个理由请假暂时退出,会后补报告给教授,背上包就溜出学校打车。
没想到还是来早了。不知不觉,在酒店大床上等得睡着。等醒过来时,已经接近黄昏,金灿灿的余光透过未拉上帘子的落地玻璃窗照射进来,郁闷得陈朱猛锤枕头发泄怒气。
有这时间,都够她翻译一篇论文了。
之前也不是没试过。换上鞋子准备离开。没想到金主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
跟景成皇在门口面对面碰了个正着。尴尬得陈朱直接一个“嗨,好巧呀……”
他没有说话,自带的气场一步步迫得她不自觉往后退。今天景成皇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衬得特别斯文败类。
摘了眼镜,他一边扯领带,解袖扣。将陈朱迫得一直往墙上靠。西装外套一扔,就将她压在墙上,捧着她的脸,低头就狠狠地给吻上。
他很高,身材健硕,覆盖在衬衣下的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藏着力量。轻易就将陈朱压制住。
带着急促的气息,他的舌头激烈地扫进口腔里互有来往的与她纠缠,牙齿深一下浅一下地压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根本就没有给陈朱反应的机会。
她全身颤栗,双手攀附在他颈上,已经有默契地抬起一条腿往他腰间缠去。
日子久了,陈朱几乎可以从景成皇在性事上的激烈程度判断他当时的心情。
脱尽衣物,在床上大开大合地猛干。陈朱的皮肤很白,所以放纵的力道不深都能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伸手慢慢地挤进去两腿间柔软的花蕊深处搅弄,很快就退了出来。将那纤白漂亮的双腿抬起架在肩膀上,硕大又滚烫的性器狠狠地便贯插进她的身体里,进得很深。
她的双手落在床上,抓着洁白的床单无措地收紧,扯出一片褶皱。微喘的呼吸。发丝凌乱地落在枕上,几缕从她的眉眼蜿蜒至红唇处,目光迷乱又妩媚,身体随着动作的快慢一上一下的起伏,有种冶丽的脆弱感,激起人的破坏欲。
陈朱几乎要哭出来,这种快濒临失控的兴奋感,无论多少次都无法适应。她看着那根尺寸大得离谱的肉棒挤在自己体内激烈地抽插,抽出来又狠狠地撞进去。两只睾丸囊袋暧昧地撞磨在两人交合处下方。
她伸出雪白的臂弯挡住眼睛,碧色的玉镯松松垮垮地落在腕骨上,映得那片凝脂一样的肌肤像镀上柔光。
“哥哥……不要……慢一点……求……求你。”浅浅地,有些喑哑的糯软嗓音,就像蒸笼里刚出炉,还冒着白色烟气的甜糕。
不够。
还是不够。
想把她玩坏,再装进身体里。
他托着她的脑袋,将她的上身慢慢地弯起到一个能承受的弧度,一只手抓在那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的雪白乳房上。长指指尖夹着那可爱的粉色乳珠轻拢慢捻。胯下却力气不减,撞得她所有哀求都变成呻吟和呜咽。发出沙哑低沉的嗓音,坏心眼地揶揄问:“是要慢一点……还是不要?告诉哥哥?”
“慢……啊!快……快。我错了。”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颠进风浪里,却热得快要融化成一片火海。
雪白的双腿从他的身上绵软无力地滑落。景成皇揽腰把陈朱整个抱起,坐在自己身上。
皮肉相贴的两个人,她胸前两团雪白的柔软在那样契合的怀抱里时紧时缓地压在那结实的胸膛里。
雪白和麦色的肌肤相撞,强烈的肤色差从观感上就给人一种催情的作用。
陈朱抬起眉眼,目色碎成了琉璃亮片,闪闪熠熠,茫茫又迷蒙。伸出纤盈的双臂紧紧缠绕着他的脖颈,渴望地将微张的红唇送上。
景成皇没有让她失望,口齿交缠,咬着那调皮的舌尖舔弄吸吮。宽厚而有些粗糙的掌心贴着皙白的小腿一路流连抚摩上前,最后捏在膝盖上往自己腰间搭去。
他的声音低得有一种温柔似锦的错觉,蛊惑得要将人溺毙:“陈朱,乖。腿夹紧我,快……”
于是,玉白无瑕的两条长腿仿佛化身妖曼的花蛇,怯怯地缠上他精瘦的腰间。
景成皇开始失控。
用藏在她身体里蓄势待发的性器顶在那花蕊深处的敏感点上,陈朱在一上一下的颠荡中越缠越紧。
慵倦的长发也随着动作起伏在秀巧菲薄的脊背上散落铺盖开来。
她仍旧紧紧抱着他,将他当成了这场情欲深海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感受着男人埋首含住胸前的乳尖磨蹭轻咬,迷恋地一直轻声重复唤着她的名字:“陈朱……”
怎么会这样,他跟别的女人在床上的时候也会这样吗?很温柔多情,也无情得残忍。
因为,在这场性事中,他始终清醒地掌控着主导权。
他的身体是热的,连目光也被情欲烧得发烫。可那双深邃的眼睛,眸色深处那抹底色仿佛冒着寒气,冷静地审视着她陷入肉欲里,在堕落和理智之间拉扯。
陈朱始终只是咬着唇,哪怕贝齿落在娇嫩的唇色上忍得沁出血腥味,也只有一些欢愉难耐的细碎呻吟慢慢地自唇边流泻出来。
大喊大叫不是她的性格,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沉沦下去。在这稀烂的人生,只是卖身,不能卖命。
景成皇最后在她一句软得湿答答的“哥哥……”里缴了械。
翻来覆去好几次,坦诚相对的两个人酣畅淋漓地躺在床上。
陈朱弓着腰,四肢蜷缩在一起,如初生婴儿的姿势。曼妙的身体随着呼吸起伏,蒙上一层薄薄的细汗后显得更加剔透晶莹。
身上布满了景成皇射给她的精液,白浊黏腻。激情后留在皮肤上的暧昧痕迹也很明显。
可怜得就像被人怎么无情地蹂躏过似的。
景成皇的眸色黯了黯,喉结滚动。俯身过去,薄唇扫过她的眼睫和脸颊,像狩猎的兽,蠢蠢欲动。
长指落在陈朱光滑的脊背上流连忘返,沙哑的嗓子慵懒地轻声诱惑:“要不要再试一次?我们玩点新的姿势,让你骑……”
话一听陈朱毛都炸了,倦意没了一半。乌泱泱的眼珠子愣瞪着他。
跟他做爱很舒服,但陈朱已经没有力气了,自觉经不起折腾。
没想到又是这副傻大姐一样的表情逗笑了他。
景成皇伸出手来恶作剧地捏一捏她的脸颊,语气里可以听得出很愉快:“逗你的。哥哥累了,去洗个澡。”
说完便起身下床,弯腰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随意丢在地上的手机,就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