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丈夫的接过一把松子,亲手剥出松子仁递给妻子,从显然极为疼爱妻子。
“那人瞧着真像萍娘。”赵老大看着那少妇痴痴道。
“怎么可能。”赵夫人唾了一口,“她个弃妇怎么可能有人要?倒是你别乱看别家娘子,小心被你媳妇看到。”
原来赵老大寻了位比他年纪大十几岁的寡妇做妻子,那寡妇极为泼辣,每日里逼着赵夫人洗衣做饭,让赵夫人老了好几岁。
可她这回却不敢再作祟欺负媳妇,只因对方是个有手段的,一言不合就对她又打又骂。
更因为赵老爷与新妻生活得圆圆满满,早就不愿见她。她如今只能靠赵老大,自然不敢多言。
马车走近,这回连赵夫人都认出来了对方是萍娘。
只见她肤色白里透红,两颊带笑,通体气派,怀里还抱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又哪里有当初满头枯发形容憔悴的模样?
萍娘与李山都未看到路过之人,他们兴致勃勃催着车夫赶路:“赶紧,还要去瞧瞧恒娘子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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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公府上
“什么?”谢宝树低呼了一声。婆婆和姑母商议的结果居然是将妹妹嫁给牧倾酒?!
谢家老夫人老神在在,坐在谢家正堂上闭目养神。
成国公道:“官家儿子众多,太子一倒,哪个能越得过那位去?”
太子早些时候得了重病“退位”闭门不出,其实朝中重臣风言风语都在传其实太子是暗地里与胡人勾结才被官家圈禁的。
何况他瞪了自己恨铁不成钢的儿子一眼:“只怕牧倾酒,有那一天!”
那一天自然是指登基上位。
如今朝里都已经认定太子之位是牧倾酒的。成国公府上自然要早些筹谋起来。
谢大夫人有些不满儿子:“莫非还委屈了他牧倾酒不成?身为谢家女儿原本是可以入皇宫为后的……”
谢宝树下意识反驳:“要与牧倾酒搭上关系为何要拿妹妹做赌注?只要姑母扶持他,我们家就能稳若磐石。”
“官家不挑明了那人真身,你姑母如何扶持?”
“你姑母膝下无子,只有个女儿,倘若有一天变天,又如何坐得稳后位?”谢老夫人道。
谢宝树绞尽脑汁想着反驳的话语:“可是,可是三哥此时已经与恒娘子定亲。”
“一个是国公府的嫡女,一个是小门小户的市井女,是个人都知道应当如何取舍。”谢夫人不解。
“恒娘子怎么能是市井女?”成国公驳斥妻子,“都传说她婆婆是当年的帝姬。”
谢夫人不屑:“那也是杀了头的帝姬,大不了做平妻。”
“爹,娘,你们就莫要临时抱佛脚了。”谢宝树皱着眉头,“三哥对恒娘子比他待我还真,岂能容得了外人阻拦?”
他摇摇头,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个好主意:“白娘子既是恒娘子闺中密友,又是她姨母之女,这关系可比你们费劲扒拉牺牲妹妹进去近多了!不如你们就此将白娘子提亲!我和牧倾酒成了连襟,咱家不也就稳固如山了吗?”
说罢不等几位长辈反应就一溜烟蹦出去老远,还远远大喊:“我去恒娘子家吃席!”
国公夫人气得勃然大怒。
反倒是成国公摇摇头:“就由着他去罢,先前我们都跟着太子,只有他跟对了王爷,阖府上下只有他一人站对了。”
“也罢。”国公夫人连连叹息,“白娘子再不济,也是老福王外孙女,江南白家嫡女,不算辱没了我家门第。”
谢宝树打马出门,就立即往八珍楼跑。
原来曼娘终于又回了临安府,是以请了诸多相识亲眷来吃席。
这桌酒席是禽八珍宴。
周岑远远招呼他:“快过来,四哥!”
他殷勤端过来一碗汤:“四哥,快尝尝吊炉炖飞龙。”
“什么?吊炉?”
桌上放置着一个尖底小吊炉,里头咕嘟咕嘟,正是炖飞龙。
红参片成薄片,在汤里沉浮。
汤色虽然清淡,喝上一口却觉滋味鲜美。
里头炖着的飞龙肉质细嫩紧实,还弥散着淡淡的红参滋味,药膳独有的草木香气扑面而来。
淳白的汤汁鲜美无比,让人胃口打开。
谢宝树眉开眼笑,喝了一口又一口。
周岑自己在吃炭烤鹧鸪。
鹧鸪被抹了蜜水放在炭火上细细烤制,表皮金黄油亮,还冒着滋滋的油气。
用手撕下来一块鹧鸪肉,看得出来外焦里嫩。
吃进嘴里后皮脆肉嫩,还有淡淡的蜜水香甜,增加了一丝甜甜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