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耳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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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摆脱西格诺里的追逐后,用了十多天时间,李克梅才从西京辗转回到鶯歌,住在了埃尔伯临时给他租住的一间房子里。

埃尔伯告诉李克梅,形势一度非常严峻,省员警总局派人搜查了李克梅在春天里社区的房子,好在王基恩提前通知了他,这使得他有时间转移走电脑等重要物品,自然警方的搜查一无收穫。

直到这时,李克梅才搞清楚马东和王基恩对他弃之不顾的原因了,原来,在李克梅进入嘉德公司之后,马东拿到了温顿四季酒店房间的通话记录,它清楚的显示,在和李克梅通话结束后,温顿立刻拨打了美国大使馆和美国中央情报局驻秦国办事处的电话。

形势一下子变的非常棘手,在迅速权衡之后,马东当即命令那俩个便衣返回鶯歌,然后他又亲自把埃尔伯送到黑三那里,让几个大汉陪着埃尔伯,但是不许埃尔伯打电话,也不许外出。

“马东临走的时候对我说,如果你在和温顿的交流中没有露出破绽的话,那他们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过,他也让我做好你回不来的准备。”说到这里,埃尔伯停顿了一下,“克梅,你知道吗,我当时以为马东要把我灭口。”

李克梅在那间出租屋呆了整整有半年时间,期间,发生了几件事情有必要在这里提一下。

在温顿西京之行三个月后,美国嘉德公司发佈了一则公告,公告内容大致是,经过公司内部核查,发现公司在经营当中存在违反《反海外贿赂法》以及出口管制的行为,在主动上报sec以及美国商务部后,双方达成庭外和解,最终公司向sec以及美国商务部分别支付了三百万美元和一千二百万美元的罚款。

为了避免被引渡到瑞典,维基解密的阿桑奇逃入厄瓜多尔驻英国大使馆寻求避难,他发表声明,再次声称瑞典法庭的性侵指控是彻彻底底的政治阴谋,就因为他揭露了美国政府在伊拉克的滥杀无辜,所以华盛顿那些邪恶的政治家就中伤譭谤他,而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把他引渡到美国受审,好让他永不能再发声。阿桑奇发誓,他永远都不会向邪恶低头。

美国极光投资的谢军悄无声息的回国了,不过他没有四处拜亲访友,而是关起门来和王基恩长谈了俩天,然后就立刻返回了美国。

在谢军走后不久,王基恩终于在他西山的家里接见了李克梅和埃尔伯。

“钱赚到赚不到都无所谓,只要人回来就好,孩子,人没事比什么都要强。”一边拥抱着李克梅,王基恩一边用手使劲拍打着李克梅的肩膀,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欢迎我们的民族英雄回家。”马东把李克梅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那亲热劲就别提有多热乎了,“兄弟,哥说的没错吧,我早就说你能为国争光。”

大概是隔离的太久,李克梅看上去非常消沉,对于王基恩他们热烈的讚美,他的反应有些冷淡。

在招呼李克梅和埃尔伯落座后,王基恩给李克梅展示了他手机上的一个视频档,视频里居然是李克梅和温顿在嘉德西京办公室会谈的场景,从拍摄角度看,针孔摄像机应该就在温顿身后的墙上。

“你认识这个年轻人吗?”王基恩又打开一张照片,赫然就是希格诺里。

李克梅,“认识,他叫希格诺里,是温顿的助手,就是他和另外俩个人追踪我的。”

王基恩,“他不叫希格诺里,他是美国fbi驻秦国办公室的韦德曼先生,主要负责打击网路犯罪以及保护知识產权,前段时间他专门来鶯歌追查过你的身份,我还和他做过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接下来,王基恩又给李克梅展示了几个新闻视频和图片,美国nb新闻频道都对嘉德公司遭受敲诈一事进行了跟踪报导,这些记者可真有能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他们居然又找出了几家此前同样遭受过胁迫的公司,并在节目中展示了犯罪分子发给他们的信件。让李克梅冷汗直流的是,那个福克斯的女主持人还提起了几年之前对安普惠的攻击事件,她断言,从信件的遣词造句来看,对嘉德公司发动攻击的傢伙和“加特林大战霸王龙”是一伙人,最后她把李克梅在嘉德西京会议室的照片放大,然后用手指戳着李克梅的脑袋,“有极大的可能,这位吴用先生就是对华尔街上市公司发动一系列攻击的幕后黑手之一”。

“克梅你知道吗,美国政府和美国大使馆向我国政府施加了巨大压力,韦德曼声称,有非常多的证据都表明,近几年对欧美高科技企业的攻击都是从鶯歌发出的,他们的结论是,在鶯歌可能存在着一个大型网路犯罪集团。”说到这里,王基恩使劲敲了敲桌子,然后以嘲弄的口吻笑道,“大型网路犯罪集团?吓死人了,但我据理力争,很明显,给温顿的那封信内容曖昧不清,而根据视频中的对话,又完全看不出这个吴用有任何问题,至于吴用要求温顿做自己的朋友,然后就能证明吴用是勒索邮件背后黑手这一观点,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们秦国人一贯都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这是我们的礼仪之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听了王基恩的分析,马东喜笑顏开,他拍着手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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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称讚王基恩的反击有理有据,漂亮的无可挑剔。

“克梅,那把格洛克19现在在哪里?”王基恩突然冷不丁的问道。

李克梅被问的有些糊涂。“什么格洛克19?”

“喂,你个老小子在我面前可要老实点。”王基恩笑着朝李克梅胸脯上打了一拳,“你用那把格洛克19手枪打死了一名美国中情局驻秦国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后来员警赶到后,他们对地下室周围区域反復搜查,几乎是刨地三尺,但就是找不到那把枪。”

听了王基恩的话,埃尔伯瞪大眼睛看着李克梅,那神情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外星人。

“天哪,我真的打死人了?”李克梅惊叫起来,然后他的脸瞬间变的煞白,“当时我完全吓傻了,捡起枪胡乱开了几下就随手丢掉了,再说谁敢把那东西带在身上,或许它是被地下室的其他人捡走了,也有可能是韦德曼自己拿回去了。”

盯着李克梅的眼睛看了半响,王基恩突然用手使劲捏了捏李克梅的脸蛋,“算了,那枪找不到就随它去了,老小子啊,你真让我刮目相看,我练了几十年的枪都没干掉几个人,你一出手就打死一名美国特工,还重伤一个。克梅,你打的实在是太准了,就好像是站在跟前瞄准的一样,正中那个傢伙的额头,对了,另外那个特工的鼻子被你用哑铃硬生生的给砸进脑腔里,需要送回美国做美容修復手术,不过我看他们美国人也只得吃这个闷亏,因为韦德曼给随后赶来的员警说他们遭到了歹徒的持枪打劫,你想想,如果他们在西京持枪抓捕你的消息被传出去,那将会是多大的外交事件。”说到这里,王基恩大笑起来,“克梅,你知道吗,韦德曼对我说那个吴用心狠手辣,身手非常了得,很像一个老道的职业杀手。”

“乖乖,职业杀手?”马东讚叹道,“说起来,以前那些美国英雄可真叫厉害,像那个兰博还有那个终结者都很不错,不过现在的好莱坞好像有点黔驴技穷了,这都多少年了,还是汽车追逐、爆炸、美女床戏那一套,像碟中谍里面那个小矮个,在每一集里他都是又跑又跳。对了克梅,那天你在西京怎么还有心情招妓啊,后来还和人家打起来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李克梅很不情愿,但他还是把那天和纹身男、“迈克泰森”、以及“史瑞克”衝突的事简单讲了一遍,听了李克梅的讲述,马东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觉得尷尬,于是李克梅就叉开话题,“王局,那天在西京,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是嘛,我记不得了,大概当时我正在开会吧。”顰住眉头认真回想了一会,然后王基恩就岔开话题,“克梅,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我们准备的这么充分,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李克梅摇头,“不知道。”

王基恩笑着解释道,“这些天我反復的想这个问题,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你以为把温顿那些偷情的视频发给报社或者散佈到网路上,这样就能让温顿屈服?我告诉你,根本没用,在如今这个时代,这些花边新闻除了能做几日饭后谈资,谁会在乎温顿和哪个女人上床。至于商业贿赂和违反伊朗禁运协议,说起来真能臊死人,这些年我们给sec创造了那么多财富,可sec却从来都没写信感谢过我们,那些科技公司老是担心我们会无休止的要求保护费,所以他们寧愿给sec交罚款也不愿给我们一毛钱,你说这有什么办法,真能把人活活气死。那些高科技机密也是一样的道理,他们担心,即使交了保护费也无法保证我们不把那些技术流传出去,事实上,他们的担心一点都没错,傻瓜才不会把那些技术变现,所谓物尽其用嘛,对不对。”

听了王基恩的分析,马东又鼓掌讚叹,他说他原来也是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温顿就是不屈服,经王基恩这么一分析,他顿时就觉得好似醍醐灌顶,心里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敞亮了,真是有说不出的舒坦。

王基恩,“克梅,你想不想向温顿报仇?”

李克梅,“我恨不得把温顿碎尸万段。”

拍拍李克梅的肩膀,王基恩示意李克梅跟他到天台上去,埃尔伯和马东则留在了大厅。

现在的时令已经入秋,天台菜地里已经没有应季蔬菜,在原来菜地的一角现在摆上了一个小圆桌和俩把椅子,王基恩和李克梅就在那里相对而坐。

王基恩先是把他和谢军交谈的情况大致讲了一下,然后他就让李克梅做好准备。挥动着手,王基恩鏗鏘有力的说道,“现在是时候向温顿復仇了,克梅,我们要做空美国嘉德公司,哼,他温顿务必要搞清楚,我们绝非软弱可欺,我们是非常严肃认真的,我们也一定会说到做到,他妈的,敢对我的李克梅不利,我决不轻饶他。”

让王基恩失望的是,李克梅竟然对他热情洋溢的言辞完全没有反应,他不得不提高声调,兴冲冲的说道,“克梅,我们要大捞一把了。”

“嗯。”李克梅嘴里嗯了一声就算是回答,然后就默默的凝神眺望眼前高大静穆的西山。

看到李克梅的反应,王基恩有些困惑,“是身体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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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梅,“没有。”

王基恩,“那怎么无精打采的,一点也没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样子。”

李克梅,“大概是昨晚上没睡好吧。”

王基恩,“作息不规律,怎么说你们都不听,瞧你现在萎靡不振的样子,以后一定要劳逸结合,千万不敢把身体给搞垮了,记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知道了吗?”

李克梅,“哦。”

王基恩,“那你和埃尔伯那边需要多久时间准备?”

李克梅,“说不准。”

对于李克梅的回答,王基恩很不满意,更让他烦躁的是,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李克梅的眼神游离不定,东瞅瞅,西瞅瞅,显然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喂,李克梅,你他妈的到底在瞅什么?你知道吗,这次做空嘉德我们会赚一大笔钱,你这辈子都不要想再赚那么多了。”

“那这次做空嘉德我和埃尔伯能拿到多少?”李克梅很认真的问道。

“我现在不敢保证你们能拿到多少,但如果我们做的漂亮,我想那一定是个非常非常可观的数字。”为了激发李克梅的兴趣,王基恩用双手夸张的比划着,就好像那一大笔钱唾手可得似的。

“嗯。”李克梅又恢復到了漫不经心的状态,而且还开始不停的抖索腿。

终于,王基恩被李克梅这无所谓的态度撩拨的失去了耐心,“李克梅你个龟儿子,你他妈的不要再抖腿了,在长辈说话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认真听着,东张西望,摇头晃脑的,一点都没礼貌。”

看到王基恩拿礼仪出来说事,李克梅就收敛起吊儿郎当的样子,“王局,我想知道投入的资金有多少?具体是哪些人在cao盘?有没有加资金杠杆?在最后的收益里我们能拿多大比例?”说到最后,李克梅努力想要挤出一丝笑容,但他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完全僵住了,只听见心脏在砰砰的跳,要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挑战王基恩的意志。

王基恩愣住了,这俩年来诸事不顺,没想到就连李克梅这小孩子也开始造反,于是他彻底爆发了,“你他妈的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事情还他妈的没开始干,也不知道他妈的能不能干成,你就三番五次的跟我谈钱,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在威胁我,是不是不说明白就坚决不干,李克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本事了,可以和老子对着干了?”

让王基恩吃惊的是,李克梅并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压倒,“王局长,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们的保护和照顾,我和埃尔伯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对我们的恩情,但凭良心讲,我和埃尔伯对你并没有任何亏欠,每次一赚到钱,我们都是把大头先进贡给你,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像对待父亲一样的尊重你,服从你,监视你的上级领导,打击你的竞争对手,竭尽所能的为你服务,像去年赶走杨维阿我们不也出了大力吗,可请你捫心自问,你是否公正的对待了我们?”说到这里,李克梅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己,“我亲爱的王局,当我在西京被美国fbi追逐的像丧家之犬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你和马东甚至拒绝接我的电话,你觉的这应该是一个父亲的所为吗?好了,现在要做空嘉德公司狠赚一笔了,你又想起了我们,就像俩条随意使唤的狗,李克梅和埃尔伯最听话不过了,不是吗。”顿了顿,李克梅口气坚定的说道,“做空嘉德没问题,但是必须先明确我们能拿到多大的比例?”

霍地站了起来,王基恩使劲扇了李克梅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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