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心中苍凉又冷漠。
即便是心中早已经想到过,她会这样说,会这样做,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难受,但是这样的难受在目前的形势面前,这样的难受早已经不被我在乎了。
我轻轻笑起来,跟我妈说:“容我提醒你一句,我的妈妈,顾佳芸要是后辈子醒不过来,你觉得能给你养老送终的人有谁?你指望顾佳芸的那些房产给你养老?你难道不知道陆驹他妈已经露面,只要陆夫人缓过劲来,你猜猜看,她会不会报复回来?”
我妈沉默下来不说话,喘气都变的粗重起来。
我虽然心里又开始不忍,可我明白,我不能有半分是松懈,我妈这样的人,最善于的就是蹬鼻子上脸,如果你有一点点的疲软,她就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为了陆暻年,我不能示弱。
我强硬起来说:“现在顾佳芸是这样,你觉得陆夫人要报复的话,会找谁?找我?有陆暻年在,你觉得陆夫人能动的了我吗?你好好算算,你这样威胁我的后果是什么,你的身体也不好,难道你指望顾佳芸爬起来照顾你,伺候你终老?”
虽然这话实在是不好听,但是却是句句属实的,顾佳芸现在成了这样,我妈的养老问题,必然就只能指望我。我妈她可能现在还想着讹我笔封口费,但是她却不往五年后十年后想,她的年级已经不小了,我爸爸也已经过世,难道她真的认为她是女铁人,永远不会生病,不会有个什么身体问题吗?到时候她能指望的人,又有谁呢。
我心说,我爸爸住院的时候,都是我在努力的工作挣钱,养活着他们,虽然后来顾佳芸突然爆发,送了不少钱来,但是那都已经是后期了,前期还不是我一直不停的在贴补。
要不是我,我爸爸那时候会是什么情况,还真的不好说呢。
怎么说呢,我们家的事情,虽然最不受待见的人是我,但是往往最能指望上的人,还是我。
不知道别人家是不是这样的,被寄予厚望的孩子心高气傲,什么事情都要捻尖争强,反而是从来不受待见的那个孩子,最后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做着最多的事情。
“妈,你好好想想,你现在还这么遇我为敌,是不是真的可行?你真的不在乎你的未来了吗?”这话虽然有威胁的含义,但却也是实话。
顾佳芸就算是醒过来,又能怎么样,难道要她一个重伤苏醒的人,照顾别人。
无疑她只会成为我们终生的负担。
我妈这一次故意在记者面前留了话引子,本意就是要逼出我来,问我要钱。之所以能有如此动作,当然是因为她对未来其实已经有了很多的不确定性,如果她真的安全感满满,不会这么在意手中的钱。
只是她这么多年习惯了,对我打压还有剥削,从来没有想过,我还有跟她和平相处的一天,所以,她就有了现在的打算。
但是我却不能放任她如此。
说个难听话,她是我妈,将来如果真的流落街头,要找的人,还是我,无论如何,我不可能真的看着她没人管,所以我想告诉她,其实除了对抗还有为敌,其实我们还有另外的相处可能。
谁知我这样的话才说出口不久,我妈就在那边号啕大哭了起来,句句不离她的命怎么这么苦等等等等之类的言语。
我听着,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我的妈妈从来不会站在我的角度考虑,当然,更不会站在跟我友善的角度去考虑。
先礼后兵,既然礼用不了,那么我就只能用兵了,我冷冷的说:“你也知道我现在跟着陆暻年,如果你听话,我当然不会动你,毕竟你是我妈,但是如果你敢在媒体面前造谣,胡说八道,我想顾佳芸的下场你也是看到了的,如果你想永远的闭嘴,我也不介意这样做。”
“顾夏!你怎么这么狠毒。”我妈哭骂着。
我漠然的回答她,“跟你学的。”
最后不忘警告,“你要是不信邪自管试试,反正我爸爸经常托梦给我说他想你了,我不介意送你下去陪他。”
这话说完,我妈是连哭都止住了的。
我知道她害怕这个,挂了电话,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吓唬了我妈,至少在我妈这个层面上,就杜绝了我妈被人利用,诋毁陆暻年一些难听的话。
我能做的不多,但是我想尽力为陆暻年多做一些。
拿着电话,我苦苦思索还能做些什么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陆暻年居然来了。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要知道外面驻扎着那么多的记者,长枪短炮的只为能捕捉到他,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敢大大方方的来。
这也太大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