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绑架犯在找死。”
夏时优很轻地说了一句,视线依然低低地落在地上,神情茫然又绝望。
顾昭扬霎时转头,目光鹰隼,冷声:“说清楚,什么意思。”
嗓子里叹出的一口气发着颤,夏时优闭眼勉力稳住已经攀到顶峰的恐惧心神。
“宋以深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对他来说,如果找不到更稳妥的方法,他做事就不会顾忌太多。”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绑架犯不可能向他透露关于我的任何消息。但这个时候以深肯定也知道了绑架犯的目的,如果我不能及时出现,他就会以为我遭受了什么——他会杀人的。”
脑海里蓦然想起这段时间的冷战。
夏时优把脸埋进手心,冰凉的体温减缓了眼睛的酸疼。
整个人像是悬浮在什么地方,忽轻忽重,他找不到任何的落脚点。
其实从始至终他都知道,自己在宋以深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可他居然是在这种时候才彻底明白。
一直坐一旁神神叨叨捏手腕上佛珠的大潮抖了抖,半晌不知是庆幸还是后怕地挤出一句:“当年在美国知道闻源的死是魏实辉干的,他就想杀人了。”
宋以深确实想杀人。
不过他更想知道夏时优怎么样了。
在把上他当进来查看的人拖进储物室后,宋以深几乎是疯了一样把人往死里打。
那个人在开始发出一声扼住脖子的恐怖惊叫后,就再也没吭过声。
扭曲着身体歪倒在地上,脸都已经被打烂了,皮开肉绽,血淌了一地。
宋以深后退几步,捂住比较严重的左手手腕,靠墙仰头深吸了口气。
狭窄的空气里,血的味道闻起来如同屠宰场。
漠然垂眼像看死人一样看了眼那个半死不活确定不能再站起来的守门人后,宋以深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