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深仰头长出一口气,注视着漆黑的天际,左手拇指不自觉地摩挲戒指,心底一点一点地变得很平静。
似乎有什么在缓慢而坚实地注入他的心脏,那些急剧波动的情绪和想要报复的最深戾气都被奇异抚慰。
身旁对峙的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过了很久,万浔转身不再看魏实辉,往前走了几步,垂头撑着栏杆,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以深见状皱眉,快速上前几步,心底短暂的平静被打断,倏忽消失不见,像是从来都没出现过。
“浔哥......”
魏实辉看着万浔的动作,脑子霎时空白,忘了所有的反应,张嘴却依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魏实辉,我知道凶手就是你。”
“你不必和以深纠缠,去自首吧。”
“这两年我瞎了眼,对不起闻源——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他墓地......”
前两句话万浔几乎没有停顿,就连语气也镇定得一如寻常。
第三句话出口的时候也是这样,但“闻源”两个字似乎是某种开关,此后的万浔突然哽咽了嗓子,长久积压的痛苦和愧疚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以至于不得不长久屏息来缓和地说出下一句话。
“他估计也不愿意见我......”
闭眼,那个人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
他几乎都快忘了闻源笑的样子。
就是梦境里也没有见过。
在梦境里,闻源从来都是沉默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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