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绍辞跟原主是契约婚约,所以既没有婚礼也没有将婚讯公之于众,只有上层圈里一小部分人知道。
再加上顾时亦的母亲跟顾建峰离了婚,所以这是顾家人在私底下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面对众人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晏子修依旧淡定如常,“你们凭什么认定是我做了什么?”
“那你是怎么知道时亦最近要出危险的?”池晟强横的道。
此时,晏子修用那双极好看的眸子看了一眼夏佩林,然后语气平缓的道:“与其在这里纠缠不休,不如让我先救人再说。”
“不行!”果不其然,夏佩林第一个出声反对。
说完这句话,她就转头对顾建峰道:“老公,绝对不能让他靠近小亦。”
“你们要信不过我,就让景先生跟我一起进去。”
如果换做以前,晏子修肯定转身就走。
但现在不行,因为他穷。
师父说过,问世间情为何物,没银子就是废物。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景绍辞,而景绍辞却看着晏子修。
不知为何,他莫名觉得这副模样的晏子修不像是在胡闹。
“我只给你十五分钟。”景绍辞沉声道。
这个朝代的十五分钟就是一刻钟,晏子修想了片刻,微微颔首道:“足够了。”
“老公,他……”
夏佩林还想说什么却被顾建峰打断了,“好了,听绍辞的。”
既然下了决定,顾建峰很快就让医院将顾时亦从icu转到了vip病房。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晏子修先关上了病房里的百叶窗,然后撸起了袖子。
他先从编织袋里把东西一样一样的取了出来,然后将提前收集到的无根水倒进了一个小盒子里。
做完这些之后,晏子修起身走到病床旁,用两根手指撑开顾时亦的眼皮看了看。
寻常人看顾时亦此时的瞳孔是涣散无光的,而落在晏子修的眼中,对方的黑眼仁却缩成了一个诡异的红点。
他双眸迅速的眯了一下,然后一把扯开了顾时亦上身的病号服。
就在他要动手脱裤子时,景绍辞却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还没等他开口,晏子修就直接挣开,然后微蹙着眉道:“景先生,请你自重。”
景绍辞被一口气直接顶到嗓子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晏子修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将两大坨池底泥从塑料袋中取出,然后放进了一个铜盆里。
“吃过叫花鸡吗?”他将盆子递给景绍辞,然后看向顾时亦道:“就把他当鸡那样全身抹上泥。”
景绍辞不接也不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景先生,你现在浪费的时间都是顾时亦的生机,你要是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我没什么意见。”
说完,他就把盆朝景绍辞手里一塞,转身拿着小盒子和朱砂朝病房门口走去。
走到门前后,晏子修用右手两指蘸上化开的朱砂,在地上笔走龙蛇的画了一个图案。
几分钟后,他起身到病床前看了一眼。
此时顾时亦全身已经涂满了黄泥,十分均匀。
晏子修看了景绍辞一眼,没想到这人还挺有做厨子的天赋的。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让景绍辞站在生门位,然后双手竖起剑指,左手两指搭于右臂中间,右手剑指上挑:“泽风大过,起——”
话音刚落,封闭的病房内竟诡异的扬起一道清风,紧接着,病床上的顾时亦就直接挣扎了起来。
此时晏子修双眸微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庄严肃穆。
景绍辞亲眼看着顾时亦身上的封泥由黄变黑,就像是把什么东西从体内吸出来了一样。
在完全黑透后,晏子修在一旁拿起带来的矿泉水瓶,然后放到顾时亦胸口捏紧一吸,一个黑色的雾球就直接吸进了瓶内。
“这是什么东西。”
晏子修拿着盖好的瓶子走到他的面前,晃了晃道:“邪祟。”
瓶身靠近景绍辞时,里面的雾球明显瑟缩了一下,就像是被电着了一样。
晏子修放下手,主动解释道:“你命格特殊,所以这种脏东西都会怕你。”
景绍辞正要问如何特殊,床上的顾时亦忽然哼了一声。
“你给他擦一下,不然泥糊着眼睛睁不开。”
景绍辞发现晏子修现在使唤自己,简直是越来越顺嘴。
用湿毛巾擦掉脸上的泥后,顾时亦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晏子修那张俊逸无匹的脸时,他愣了许久也没回过神来。
“你,你怎么……”
晏子修抬眸看向景绍辞,示意让他给顾时亦解释。
“他来救你的命。”
虽然过程他没看懂,但景绍辞好歹也是顶级财阀的继承人,自然见多识广。
别看如今是科学发展社会,但还是有不少上层富豪和巨擘会信这些风水玄术。
可这其中,并不包括景绍辞。
晏子修将病房门打开后,顾家人和池晟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没过一会,景绍辞也走了出来。
此时的晏子修正在手机屏幕上戳着什么,他走进一看,发现对方正在用计算器。
“在算什么。”
晏子修抬头,满目生光的看着他道:“在算这次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