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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巴掌打得真是不轻,苏栗的两边脸明显不对称了,红色的痕迹和周围白皙的皮肤泾渭分明,看上去触目惊心。

苏栗的眼睛一眨不眨,睫毛投下一小块淡青色的阴影,额头和苹果肌散发着羊脂玉一样的光泽,他安安静静地坐着,整个人仿佛瓷娃娃一样精致易碎。

他接过魏骏驰浸过冷水的毛巾,覆在脸上,又涂了一个红霉素软膏,右脸的浮肿渐渐消下去了。

魏骏驰十分佩服:“苏栗,你刚才太强了,你痛不痛啊?”

苏栗委委屈屈地说:“当然痛!”

这时候他又成了个娇气的小少爷了,怕痛,想哭,想被人哄着。

但是面对讨厌的人时,他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学姐说的,否定她们的努力是什么意思啊?”

苏栗说了前因后果,概括式的寥寥数语,毫无起伏的平铺直叙,把一切喜怒哀乐都掩盖了过去。

魏骏驰不禁唏嘘:“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现在的某些学长学姐怎么这样。”

苏栗没什么表情,难过的滋味他已经尝过了,现在想起来心里已经没有太大的波澜。

魏骏驰心中愤懑:“这俩人也真是臭味相投,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栗没有反应。

魏骏驰气呼呼地说:“栗子你干得漂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苏栗仿佛没听见一样,脸色苍白,眼神涣散。

魏骏驰晃了晃他:“你给个回应嘛,我一个人骂多尴尬。”

苏栗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哼声,他颤颤地抬起手,捂住了脑袋,眉心深深蹙起。

魏骏驰失声叫道:“你你你……耳朵里流血了!”

第47章会不会面瘫

医院,耳鼻喉科。

医生给苏栗清除了外耳道的凝血块,说:“外伤性的鼓膜穿孔,不过不严重,可以自愈,我给你开一点抗菌消脓的药,这几天不要用尖锐的东西掏耳朵。”

苏栗点点头。

江言枫看着那只饱受苦难的小耳朵,问:“怎么回事?”

苏栗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都是被你揪的。”

江言枫一时语塞:“我……”

他锐利地目光落在魏骏驰身上:“他不说你说。”

魏骏驰抬头看了看法官一样的江老师,受不住这眼神碾压,便从实招来:“是项云坤的女朋友打的。”

江言枫眉头微蹙:“为什么?”

苏栗开口了:“我来说吧。”

“我写了一篇查重百分之三十的论文给他们拿去参赛,然后他们就被禁赛了。”

江言枫愣住了:“你……你预谋很久了?”

苏栗轻飘飘地说:“也没有,就是突然想到了,给他们一个教训。”

他用不经意的口气说出来,仿佛是“想起来喝水”“想起来喝水”那样简单。

魏骏驰心有不甘:“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个泼妇,她这是故意伤害,要负民事责任。”

苏栗不差这点医药费,要是换成自己,一定要狠狠地讹一笔。

苏栗说:“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了,反胃。”

回家之后,苏栗的耳朵还是嗡嗡的,脑袋很沉,晃一下都觉得痛,外界的声音仿佛裹了一层浓雾,听的很不真切。

现在苏栗是个病号,江言枫对他说话温柔了许多:“好点了吗?”

苏栗摇摇头,带着撒娇意味说:“我听不清你说话了。”

江言枫:“那我不说了。”

苏栗被牵着去洗脸,怕把水弄到耳朵里,江言枫拿毛巾轻轻地擦拭。

苏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是耳朵受伤了又不是四肢瘫痪不能自理,便伸手去抓毛巾,却抓到了江言枫骨肉匀停的手背。

“我,我自己来吧。”他磕磕绊绊地说。

“好。”

临睡前,江言枫问:“你自己睡可以吗?”

苏栗乖乖地点头:“我仰着睡,不会乱动的。”

江言枫眼神柔和似水:“不舒服就叫我。”

这几天苏栗享受着病号的好处,室友整天嘘寒问暖,主动帮他带午饭,还像个保镖一样寸步不离,说是以防泼妇伺机报复。

苏栗慢吞吞地说:“我觉得她没那么无聊。”

魏骏驰和苏栗勾肩搭背的样子被江言枫撞见了。

他面色不善地问:“苏栗,你室友明知道你喜欢男生,还跟你这么亲密?”

苏栗不知道江言枫吃哪门子醋,说:“他没想那么多啊,他性格就是这样的。”

江言枫紧绷着一张俊脸,苏栗这么说,倒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心中的烦闷无处发泄,只好狙云城理工的学生宿舍:“你们学校可真有钱,我读书的时候还是六人间,几年不见变成双人间。”

苏栗莫名其妙:“我觉得挺方便的呀,你想说什么呀?”

江言枫闷闷地说:“没什么。”

苏栗:“……”

马上就要去医院复查了,苏栗感觉自己命运多舛的小耳朵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紧张死了,止不住地絮叨:“我有点害怕,那个医生说一般可以自行恢复的,但万一我就是个例外呢,要是恢复不了,还要做手术。”

“我不想做手术,你说会给我打麻药么,医生会不会觉得小手术没必要打麻药啊?”

“我感觉我耳朵里有个大洞,风呼呼地往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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