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栗有些意外,又为项云坤的破绽而感到讽刺,一个刚刚表白被拒的男生,真的会大度到可以笑着向对方介绍别的对象吗?
他做出期待的表情:“当然想。”
项云坤道:“他叫庄屿凡,是音乐社的吉他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怪不得我怎么请都请不动这尊大神,原来是另有志向啊。”
苏栗羞涩地笑了笑:“那就麻烦项哥帮我牵一下线了。”
项云坤道:“尽我所能。”
苏栗的眼睛弯起,仿佛一把小勾子,挂着肥美诱人的饵料,精准地抓住鱼儿心中的渴望:“那我该怎么感谢项哥呢?”
这句话正中项云坤下怀,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就差这一句话了,百尺高楼只需再添一瓦,锦衣华服只需再补一线。
他声音有些颤抖,又不想太过直白地表现心中所想,嘴上还是客气着:“这有什么好感谢的。”
项云坤果真不是随口说说的,回去之后苏栗就发现项云坤给他推荐了黑衣男孩的微信。
不钒。
如果他的id是不凡,那苏栗会觉得这个人中二又单调,可单单加了一个偏旁,整个名字就仿佛镀了一层贵重金属,散发着冷冽和高贵的气息。
苏栗盯着那张个人名片看了片刻,并没有加好友。
过了一段时间苏栗就把这件事搁置了,如果项云坤不来问他进展,苏栗已经把篮球场上那个黑衣男孩从记忆里删除了。
项云坤:你竟然没有加好友!
苏栗回:不知道聊什么,没必要加。
项云坤:我给你一张云端音乐节座的票,凡哥的乐队也会出演。
乐队?他只知道庄屿凡经常参加学校的歌手大赛,但十佳歌手的参赛选手也只是ktv级别的,没几人能玩到音乐节上。
苏栗有点心动了。
仲夏七月,热浪席卷整个云城。
太阳和感情都变得炽热,在多雨又炎热的云城,夏季一到,建筑、植物和人群都变得鲜艳明媚。
对于苏栗来说,除了篮球场上的长腿哥哥这一常年福利,又多了一项季节专享,学校的游泳馆人满为患,波光粼粼的泳池里挤满了年轻鲜活的躯体,二十几岁的男生仿佛大鱼一样劈波斩浪,空气里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苏磬吐槽过他:“家里又不是没有泳池,犯得着去那种下饺子的地方。”
苏栗喟叹:“私人泳池太孤独了,没有长腿哥哥,没有八块腹肌。”
这天的温度飙到了近四十摄氏度,到了晚上,游泳馆门口排起了长队。
“栗子去不去游泳馆。”魏骏驰邀请他。
苏栗正好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一到夏天,苏栗和魏骏驰的色差更大了,一个仿佛被烤糊了,一个还奶白奶白的。
苏栗还不怎么出汗,穿着浅色系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胳膊和脚踝,蓬松的栗色头发在阳光下发出暖暖的光,就是一天然的糖系男孩。
苏栗每次去游泳馆都不下水,单纯为了看小哥哥的□□。
他还专门办了一张游泳馆的年卡,跟室友一起用。
不过很多优质的男孩是和女友一起来的,有的还会教女朋友游泳,看着男生们仿佛护花使者一样抱着套游泳圈的女孩,苏栗就好生羡慕。
真想被喜欢的男孩教游泳。
说起来他还不会游泳呢,单纯是因为不想和陌生的游泳教练接触。
只有男朋友才可以教我。
魏骏驰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溅起一片水花,他甩甩头发上的水,朝苏栗挥挥手:“你不下来吗,去借个游泳圈。”
苏栗摇头拒绝了,深水区的男孩们都太丝滑了,各种炫技,潜水,跳水,仰泳,蝶泳,他什么也不会,套个游泳圈在里面瞎扑腾,多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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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音乐节在一个大雨初霁的傍晚如期举行。
西街喷泉广场,横幅飘扬,动次打次的音乐声震颤着鼓膜,聚光灯在漂浮着水汽的空气中摇曳,变幻排列的光线将天空映照得光怪陆离。
苏栗找到了自己所在的区,等待着音乐节的开幕演出。
魏骏驰是被苏栗拉过来的。
三天前,苏栗跟他说:“你陪我去看音乐节吧,门票零食交通费我全包。”
魏骏驰傻傻地看着他。
苏栗又道:“还给你倒贴钱。”
魏骏驰很警惕:“我是不是要出卖点什么?”
苏栗嫌弃:“你有啥好出卖的,很简单,到时候你只要举一下灯牌,就能获得一百大洋的应援费。”
一百块对于普通学生来说是两天的生活费,魏骏驰心动了。
原来苏栗去音乐节为的是学校音乐社的社长。
“这个音乐节的参演人员,大部分是已经签了经纪公司的职业歌手和乐队,剩下的是邀请大学里十佳歌手的胜出者,人家出道的歌手当然有自己的粉丝了,到时候万顷灯海,万人齐唱,多有牌面。咱们学校里这些业余的就不一样了,哪有什么粉丝团后援会啊,所以音乐社就出钱雇了一些‘粉丝’,到时候亮几个灯牌也不至于太寒碜。”
魏骏驰目瞪狗呆:“还有这操作。”
苏栗对他寄予厚望,拍拍魏骏驰的肩:“到时候你再嚎一嗓子——啊啊啊凡哥我爱你,说不定还等加鸡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