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栗妥善地放好婚戒,两个人再也不提这件事。
魏骏驰以为自己保住小命的时候,苏栗的小红本从课本的夹层里掉出来了。
魏骏驰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闭上眼睛说:“我瞎了。”
苏栗冷飕飕地说:“对,这三分钟你是瞎子。”
魏骏驰举起手发誓:“要是我透露一个字,就让我门门挂科,永不毕业。”
他一个普通大学生,竟然窥见了一些豪门秘辛,戒指,结婚证,所以他可爱的室友是被包办婚姻了吗?室友的对象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被撞见秘密之后,苏栗一直不说话,和平时叽叽喳喳的样子大相径庭。
就算自己拿毕业来发誓,可是这样的秘密被人撞见,又怎么可能很快释怀。
寝室里气压有点低,魏骏驰想出去避一避。
好巧,他就碰见苏栗的暗恋对象了。
他一个直男,有时候也会被项云坤帅到。
项云坤正往菜鸟驿站走,应该是要去拿快递,过了一会儿,他看见苗彭了,食安专业那个很漂亮的学姐。
作为一个平庸又不帅的直男,他对这种俊男靓女的爱情没什么兴趣,还会产生一丢丢的自卑。
苗彭今天没扎头发,带了个深蓝色发卡,像个小仙女,她推了项云坤几下,项云坤做了个求饶的姿势,有种打情骂俏的意思。
两个人一起进了菜鸟驿站,项云坤搬了一个大箱子出来,苗彭空着双手。
肯定不是苗彭陪着项云坤拿快递,而是项云坤帮女生拿快递。
这两个人肯定有情况啊,也许是正在发展中,也许已经确定了关系。
要不要告诉室友呢?魏骏驰在犹豫。
告诉他吧,无疑会打击到苏栗,不告诉他,自己也不忍心看到单纯的室友白白付出真心。太难了。
他去操场溜达了一圈,吹了吹风,回到寝室,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苏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拆了一包薯片,嘴巴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魏骏驰听着竟然觉得有点恐怖。
“栗子,你是心情不好么?其实知道了别人的事我也很焦虑的。”魏骏驰不敢大声说话。
苏栗说:“对不起,你不要有负担了,知道就知道吧,也不是什么丑事。”
魏骏驰再次发誓:“打死我都不会说一个字的。这个学校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魏骏驰想起刚才看到的,犹犹豫豫地开口:“栗子啊,我刚刚看到项云坤拿快递了。”
苏栗莫名其妙:“我是喜欢他,但我又不是跟踪狂,你没必要跟我报备吧。”
魏骏驰磨磨唧唧地说:“不只是这个。”
苏栗盯着他:“有话就说呗。”
“他帮女生拿快递。”
苏栗表面上不在意:“我觉得他很绅士啊,女生的包裹很重的话,一个人确实不方便。”
魏骏驰挤牙膏一样:“他帮苗彭学姐拿快递。”
苏栗好长时间没说话。
“其实吧……项哥以前也……也谈过女友,跟苗彭差不多类型的,我就感觉吧……感觉他喜欢那种开朗大方的漂亮女生。”魏骏驰观察着苏栗的脸色,句子好像被打碎了似的,断断续续。
苏栗的表情始终没变,高贵冷艳,无波无澜。
魏骏驰豁出去了:“栗子呀,我感觉你都不像在追人,我感觉你对我和对他一样好,如果你想追人,至少做的更多一些。”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苏栗一脸疑惑。
魏骏驰点头:“是啊,主动出击啊。”
“不,我是说,你真的觉得我对你和对男神一样好吗,你是不是产生了什么错觉,我明明很嫌弃你。”苏栗说。
苏栗不敢对项云坤更好了,他怕露出了马脚,就不能再和普通朋友一样相处了。
魏骏驰保证了不会多问,但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苏栗的结婚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睡觉前已经脑补了七八个人设了。
心狠手辣的,薄情寡义的,鬼畜病娇的……
因为带着一层滤镜,他想到的形容词都不是褒义的。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苏栗每天的行程基本固定:寝室教室餐厅实验室。魏骏驰没什么志向,每天下课就去打打球,得过且过。
因为项云坤的缘故,苏栗像颗小土豆一样,在实验室生根发芽了,平时约饭都约不到。
四月份,班里组织了一次春游。这是硬性规定,每个班每个学期都要举办团日活动和青志活动,还不允许组织“校园捡垃圾”、“江边捡垃圾”这种。
大学生对集体活动兴趣不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硬要聚在一起也是强人所难,在班委的动员下,还是只有十几个人报名了。
魏骏驰是班委,不得不参加,尽管他是个只有头衔没有实权的心理委员。他想动员苏栗的时候,苏栗无情地拒绝:“周六我有事。”
魏骏驰还不了解他:“哪有你男神,哪就是你家。”
苏栗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要制定一下实验路线。”
魏骏驰:“重点是‘我们’,而不是实验路线。”
苏栗:“有了实验路线,‘我们’才能长远发展。”
魏骏驰:“我不跟你浪费时间了,你去找男神吧,你不关心班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