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落,声音里满是哭腔,薛逸在电话那头也忍不住哽咽了下,“妈。”
“别叫我妈,我才不要跟你说话。”我负气,抬手擦眼泪挂断了电话。
前脚挂断电话,我后脚马上就后悔,抿了抿唇角,看着黑掉的手机屏按下回拨。
薛逸似乎一直在电话那头守着,我电话刚拨出,他那头就接了起来,语气里带着笑,“妈,你就别生气了,这些年是我的错。”
“哼,回家,回家我再收拾你。”我故作厉声的说,在简单交待了几句后,挂断电话。
切断电话,霍衍上前伸出手抱了抱我的肩膀,“是薛逸那小子?”
“嗯,那个臭小子,平时我给他发视频、打电话,从来都不回复我,你看我待会儿回家之后怎么收拾他,从小到大我都没打过他,才让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我一脸的凶横,说完,还瞪了霍衍一眼,“这孩子的教育问题,不止全在我一个人,你也有很大的问题。”
我话毕,霍衍点头应声,“是,是,你说的对,养不教父之过,其实主要原因都是在我。”
听到霍衍这么说,我心里突然间痛快了许多,抿抿唇角,“反正回家之后,你们爷三谁都别想好过,我待会儿就去便利店买三个搓衣板。”
我嘟嘟喃喃的说,赵锦瑟在我身后轻笑,“这个女人恐怕不是更年期到了吧?又哭又闹的。”
在丽江这几年,赵锦瑟这张嘴变得贫的很,堪比以前我们几个人在大院的时候,如今她这么一说,我秒变脸,转身几步走到她面前掐她脖子。
赵锦瑟也不是好惹的主,我们俩你推我攘,在互相薅下对方一把头发后,被霍衍跟程亮强迫分开。
许久没动手了,我们俩都傲娇的很,最后分开的时候还冲着对方比划了下中指。
上车回家的路上,霍衍忍俊不禁的看向我,“你说说你们两,都多大的人了,居然因为那么点小事动手,这要是传出去,估计会让知道的人笑掉大牙。”
“谁让她说我更年期。”我有几分不悦的看向霍衍,磨牙,“女人在三十岁之后,年龄成谜,她居然敢说我更年期,我看她才是更年期!”
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有某些莫须有的意难平情绪,就比如我现在,讲真,我总觉得我十八岁生日也就是前两天的事情,谁知道突然间,我就奔四都冒头了。
坐在车上,我偏着头看向车窗外,看着这几年白城的转变,趴在窗璃上,嘟囔着说:“霍衍,我总感觉一切所有的一切也就发生在昨天。”
我话落,霍衍伸出手,将我往怀里带了几分,拍了拍我的肩膀,“刚才你会跟赵锦瑟打架,其实是因为想孩子们了吧?”
“我才没有想他们,一个个小白眼狼!”我紧抿着唇角,咬牙切齿。
我跟霍衍抵达家时,除了张妈白发苍苍的在带着两个新来的佣人做家务,苏点点跟薛逸两个小兔崽子一个都不在家。
我走进门,刚放下行李箱,听到房门响动的张妈在回过头的时候瞬间红了眼。
“张妈。”我开口,看着张妈两鬓斑白的发,眼底蕴起了雾气。
“唉!”张妈应声,这声‘唉’颤抖的厉害。
我上前几步,张妈伸出手跟我相握,唇抖了几抖,说出了和我训教薛逸一样的话,“一走这么多年,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