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水晶灯亮的晃眼,贺女士手里抱着一盒纸巾,不停的抹着眼泪,苏哲半跪在她脚边,那姿势,像极了皇宫内伺候妃子的太监。
“妈。”
霍衍开口,打断我的胡思乱想,换鞋,大步走进。
见霍衍进门,贺女士眸子里的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隐忍几分,伸出手去扯霍衍的手。
霍衍松了松脖子间的领带,落坐,“您怎么来了?”
苏哲瞥霍衍一眼,特别有眼力见的退下,在走到我身边时冲我一个劲的挤眉弄眼,压低声音,“这个时候你该做什么?不用我教你吧?”
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跟苏哲兄妹情谊实在太过薄弱,我一脸懵逼的表情看在他眼里居然成了‘瞬间了然’,他看着我默默竖了根大拇指,转身离开。
我,“……”
见贺女士拽着霍衍的手只是哭,什么都不说,我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递上前,“妈,您喝水。”
贺女士看我,抽噎了两下,擦了擦眼角的泪,“沫沫,我……”
贺女士再开口,又是一阵哽咽。
贺女士这次这是真遇上事了,从我认识贺女士记事起,我就没见她这么哭过。
抽抽搭搭了半晌,贺女士终于开口,“霍衍,你从霍氏辞职了?”
“嗯。”霍衍漫不经心的应,对刚才贺女士那番哭诉似乎无感。
“你怎么能从霍氏退出来,妈在霍氏倾注了多少心血,你这么一退出,妈跟你这么多年的付出不句都白费了吗?”贺女士负气似的打了下霍衍手背。
霍衍八风不动的坐着,看看贺女士,“妈,有意识吗?”
霍衍这一问,贺女士愣神了几分钟,彻底开始嚎啕大哭。
原来成功女性人士跟我们这些普通女性也没什么不同,该哭的时候还是会哭,而且比我们这些普通女性哭的更大声。
霍衍淡漠,贺女士哭了半晌,他都无动于衷,最后还是我贴心的递了张纸巾出去,制止了贺女士的哭声。
“妈,有什么事您就直接说,霍衍的性子您也知道,他就是面冷心热、嘴硬心软。”我安慰开口,浅笑。
“这两天我好好想了想,我觉得,我还是不甘心把霍氏拱手让人,咱们娘俩,至少得分霍氏三分之二的产业。”贺女士擦干净眼泪,说话的时候恢复了以往的干练,霸气全开。
霍衍不答话,身子往沙发上倾了倾,双手颤开,搭在沙发扶手上,好整以暇,似乎在等贺女士继续。
贺女士见霍衍是准备细听,拿起我递给她的水,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我听说那个陈森压根就没去霍氏报道,他是个警察,我私下里也找过他了,他说他要一套房子,五千万现金,还跟我保证等这些都到账后,他绝对不会拿霍氏一分钱。”
“他说的这些,您信?”霍衍挑眉。
“为什么不信?”贺女士看向霍衍,吁一口浊气,“他只要是个长脑子的,就该清楚,霍氏不是他能够觊觎的,就算是他真的被老爷子扶到总裁的位置也没用,他什么都不懂,坐上那个位置干嘛?难道带着霍氏上下去抓小偷?”
贺女士话落,霍衍从沙发上倏地起身,“妈,这件事让我再考虑考虑。”
随着霍衍起身,贺女士脸色变了变,在霍衍回房间后,眼泪戛然而止,把手里捧着的纸巾丢在一旁,优雅十足的抿了几口水,看向我,“沫沫,不是妈说你,在这种时候,你就应该多劝着他点,你想想,如果他执意不回霍氏,那你们苏家以后仰仗谁接济?”
贺女士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唾沫呛的咳了两下,“妈,您……刚才……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贺女士调整了下坐姿,估计也是觉得自己刚才的事有些失态,抿抿唇角,“我刚才那么做,是为了刺激下霍衍,那孩子,从小天之骄子习惯了,根本不懂适时低头。”
贺女士趁机又跟我碎念了几句,从让我抽空去哄霍老爷子欢心,到让我规劝霍衍回霍氏,最后还说到了让我们没事去医院多溜达溜达,最好能尽快生个宝宝出来……
我一一应声,毫不反驳,直到送贺女士出门,我都还保持着一副谦卑的样子。
送走贺女士,我长吸气,抹了把额头上的薄汗,边伸懒腰边回卧室,刚进门,还没按下墙壁上的灯,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被霍衍一股强力推在了门板上,面对着门板,后背贴着霍衍灼热的胸膛。
“霍衍,你……”我咬牙开口,“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我刚才可是刚装二十四孝儿媳送你妈离开。”
“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你现在再做做二十四孝老婆,让我也高兴高兴?”霍衍倾身,啃咬在我耳垂。
蓦地,我呼吸有些不稳,腿软,强撑着,“霍衍,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