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没有反驳他，而是拿出手机，打了柯娅的电话。
有些事她一定要亲口问清楚，既然妈妈和秦雪是亲姐妹，那为什么会成为仇人？！
这其中一定发生过什么。
傅奕铭并没有阻止她，只是将车钥匙放进口袋，然后下车点了一根烟。
夏如歌看看他，淡淡的烟雾缭绕，让他的醉意更浓了一些。
对上他的目光，她马上就又收回视线。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柯娅的声音很疲惫，但也带着一些惊喜：“如歌啊，怎么想起给妈打电话了？”
听到柯娅的声音，夏如歌顿时觉得鼻头酸涩，眼眶里晕满了滚热的眼泪。
“妈……”
“如歌，怎么哭了？”柯娅的声音一绷，有些紧张。
夏如歌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开口，她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那是她自己的亲妈，她甚至能体会到妈妈的童年是多么悲凉，多么无助，多么痛苦。
明明有着一样的脸，可妈妈从小就被人忽视，被冷落，又被强行摘了一颗肾。
她不明白，那两个人……她的外公外婆，为什么对妈妈这么残忍？！
同样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为什么妈妈要承受这些不公的待遇？！
“如歌？到底怎么了，跟妈说句话啊。”
柯娅有点急了。
夏如歌赶紧抹了把眼泪，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妈，我没事，就是忽然想你了。”
“你这孩子，吓死我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没有，我在这很好，您呢？最近身体好吗？”
柯娅微微吸了口气，小心的问：“如歌，妈听说你跟奕铭复婚的事有点棘手？”
“……嗯。他奶奶留了遗嘱，让他娶……苏暖心。不过这事他会解决，所以我不担心。”
夏如歌说了谎，不想柯娅担心她。
电话那边忽然沉默了，良久良久都没有声音。
“妈？”
“如歌，妈困了，想眯一会儿。”
“好，那您先睡，我回头再给你您打。”
夏如歌没有马上挂断电话，听到里面传来嘟嘟的声音，这才把手机放在了车上。
那之后，她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后座上，泛红的双眼有些空洞。
傅奕铭见她挂了电话，熄灭了烟头回到车上，含了一颗薄荷糖，轻声问：“她怎么说？”
夏如歌看向他，声音微微有些发颤的回答：“我没问出口。”
刚看到傅嫣然给她的资料的时候她冲动了，一心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听到柯娅的声音之后，她反而冷静下来了。
她不觉得柯娅会告诉她和秦雪之间的恩怨，那这时候再问，只是揭柯娅的伤疤而已。
傅奕铭握住她冰凉的手，心疼的道：“靳驰在查，总会有结果。”
“我知道。”
夏如歌相信靳驰的能力，她只是觉得这一切像是做梦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另外一边，远在法国的柯娅此刻正靠在床头，望着外面发呆。
她脑海中思绪万千，闪过曾经一段又一段痛苦的回忆，之后猛地收拢五指，狠狠的攥紧拳头。
直到现在她还能清楚的记得当初父母要她把肾给秦雪时的场景。
“你的腿已经残了，可你姐姐还是完好的，所以把你的肾给她！”
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她，仿佛她生来就亏欠了秦雪，活该为了秦雪付出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