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愣了下,既心疼又觉得好笑,只能轻声说:“你先把药吃了。我给你做饭,很快就好。”
殷瑞霖“嗯”了一声,就着她的手把药吞进嘴里,又喝了两大口水,扬脖吃了药。
夏如歌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调侃,“每次看你吃药都感觉像个小孩。”
殷瑞霖看她,“我从小最讨厌的就是吃药,如果不是现在腿残了,我绝不会吃。”
“腿残了”是扎在夏如歌心上的一根刺,瞬间让她白了脸。
殷瑞霖已经知道真相,从最初痛苦的乱发脾气,到现在的坦然的接受事实,短短时间,他适应得太快。
夏如歌总有种隐隐的担忧,她害怕殷瑞霖不是真的是释然,而是……自暴自弃。
他的平静像是放弃了自己,放弃了未来,放弃了一切,这让她恐惧。
病房里的气氛太过凝滞,沉闷的让人窒息,夏如歌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这点你和傅奕铭很像。”
“什么和傅奕铭很像?”
“傅奕铭也讨厌吃药,讨厌打针,讨厌医院,直到现在,有时候吃药他还会卡住,很意外对吧?”
殷瑞霖挑起浓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如歌,你是故意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男人?”
“你今天迟迟不回来,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夏如歌僵了僵,没有隐瞒:“嗯,他回来了,我今天下午和他在一起。”
这么说有些残忍,可她不想说谎骗他。
当看到他蓦地眯紧黑眸,有怒火自他身体迸出,夏如歌的心情也变得沉闷。
“我去做饭,给你包小馄钝。”夏如歌转身去厨房。
殷瑞霖紧紧的攥了拳头,咬牙切齿。
她竟然告诉他,她下午和傅奕铭在一起,是怕他不知道他们发生了关系吗?
刚才她低头的时候,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脖子上那些痕迹。
还有她走路的姿势,他不是无知少年,怎么会不知道她和傅奕铭发生了什么?
如歌是个极其传统的女人,她虽然抗拒和他亲热,却也一直没让傅奕铭碰过。
可如今她突破了自己的那道防线,这只能说明她对傅奕铭的爱已经到了无法压抑的程度。
而他,两条腿已经废掉,更加没有资格和傅奕铭去争。
如歌故意告诉他,故意给他看到那些痕迹,是想让他主动放手,成全他们吗?
可他不想!
夏如歌早上她已经和好了面,也弄好了馅,只要包好下锅煮就行。
不到四十分钟,小馄钝就已经出锅,她把移动餐桌挪到床边,然后端了两碗馄钝放在上面。
“殷瑞霖,擦手吃饭吧。”
“煮了这么多?”殷瑞霖其实是想说,果然那种事耗费体力,可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他现在说这些酸话有什么用?
夏如歌没察觉出他的异样,笑着回答:“我从早到现在也没吃过饭,所以特地多煮了点。”
她的胃口很好,虽然依旧习惯在饭桌上少说话,但脸上一直挂着浅浅淡淡的笑。
殷瑞霖就坐在她对面,一直静静的观察着她,她笑得越美好,他的心就越疼。
因为,她的笑容从不属于他,而是另外一个男人,一个刻入她骨髓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