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愣了下,一边去拿吹风机一边问:“还不睡吗?”
殷瑞霖抬头看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还不困。”
最近他已经能自然的笑,虽然偶尔会僵硬,但不会恐怖,他对着镜子练习,自信自己很帅。
可惜,夏如歌没再看她。
殷瑞霖有些尴尬,接过她的吹风机,沉声说:“我帮你。”
夏如歌没有拒绝,或者说她也习惯有他给吹头发。
怀孕初期,她情绪有些不稳定,每每想到傅奕铭的时候会失控的跑出去。
有一次下大雨,她被淋得浑身都湿透了,是殷瑞霖把她拽回来的。
他让许姨帮她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亲自给她吹干了头发。
从那之后,他经常给她吹头发,他们也有陌生渐渐熟稔,能像老朋友一样闲聊。
一直到她做完月子,他们都开始忙于工作,更多的接触是因为工作。
夏如歌对殷瑞霖是感激的,感觉他正光灼热的看着自己,大手拢着她发丝的时候,会若有似无的触碰她,她变得有些局促。
“今晚要不要一起睡?!”殷瑞霖沙哑的问。
夏如歌心口猛的跳了下,明白他的意思,她尴尬的说:“今天我那个……来了,不太方便。”
殷瑞霖心中暗暗叫苦,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为了掩饰尴尬,他嗔她一眼,笑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怕你做噩梦,单纯的跟你一起睡觉而已。”
“不用了,你快回去睡吧。”夏如歌推着他出去。
殷瑞霖走了之后,她才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她今天确实是来了月经,不过心里依旧抗拒跟殷瑞霖亲密。
这些天她每天都会亲吻他的脸颊,只是始终难以再跨一步,她知道自己这样对他不公平,可她还是做不到。
她不是没尝试过来得更激烈一些的,但每当那个时候,她就会浑身发抖,这或许已经是一种病。
又或许,这是傅奕铭给她种下的毒,解药只有一个,那就是他。
夏如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来,去把床上的东西都放在储藏间。
当看到傅奕铭送的那本相册,她呆住了,之后又坐在床上,鬼使神差的看了起来。
她虽然没见过这些照片,但看到相片,她都能想到当时发生的事。
比如这一张,她穿着一条齐膝连衣裙背对傅奕铭,他则穿一身白色运动装,双手插在口袋里,扭脸看着她。
这大概是她十五、六的时候吧?
那时候应该还没有遇到何薇姿,她和傅奕铭的关系还不至于像后来那么糟。
那天她弯着腰,在花房里摆弄那些花草,因为裙子有些短,所以露了大腿和内裤。
傅奕铭从旁边经过的时候,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不要脸。”
她一直都以为他那时候表情一定非常厌恶,非常瞧不起她,可原来他脸红了,他不好意思了。
夏如歌忍不住想笑,傅奕铭一直都是个很别扭、很傲娇、很难伺候的大少爷。
这点,真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夏如歌笑着笑着就觉得苦涩难忍,因为她想到了傅奕铭今晚那个表情,只觉得心口好疼。
她“啪”的一声把相册合起来,也收进了储藏室,努力不让自己再去想他,再去在乎他。
傅奕铭的家里,此刻一片冷凝。
江辛月病怏怏的躺在沙发上,额头上还放着包裹着冰块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