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铭伤口很疼,可也觉得母亲做的有些过分,他耐着性子说:“妈的脾气就那样,别气了。”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何薇姿大声反问一句,走到傅奕铭跟前继续说:“从咱俩恋爱开始,她就一直反对,因为我出身普通家庭,没有背景,她觉得我配不上你!”
“结婚的时候,妈更是东拦西阻,要不是你坚持要娶我,咱俩现在根本不可能结婚。”
“这几年因为孩子的事,她对我冷嘲热讽,鸡蛋里挑骨头,我努力的想做一个好儿媳妇,可不论我怎么努力都达不到她满意。”
“奕铭,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之前从来没跟你抱怨过,如果这次不是真的太委屈了,我不会在你刚动过手术的情况下跟你抱怨。”
何薇姿是个聪明人,她深知男人最讨厌整天抱怨的怨妇,所以就算傅奕铭是她最爱的男人,她也没有任性到忘乎所以的地步。
但今天的事如果她还什么都不说,那就太不正常了,她不能再任由他忽视她,必须给他一些压力。
傅奕铭拉着她的手,尽量压抑自己的不耐,沉声说:“让你受委屈了,我会跟妈说别再提孩子的事。”
“就算你不说,她估计也不会提,她不是认定殷思琪是你的孩子吗?”
何薇姿顿了下,语气忽然变得凄婉:“奕铭,你告诉我,你对如歌真的没有一点想法吗?”
傅奕铭脸色霎时寒凉,“你到底要说几次?”
何薇姿脸上满是苦涩的笑,“我知道你嫌我烦,可我是个女人,看着自己丈夫住到前妻家里,我心里有多难受,你想过吗?”
“奕铭,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能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傅奕铭紧紧的抿着薄唇,没有回答何薇姿的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他说,他什么都不想要,什么想法都没有,会有人相信吗?!
连他自己都不信,更何况别人呢?
可他心里真的是一片茫然,只是见到在蓝城和夏如歌重逢之后,就一直肆意的顺着心里的某个声音在行动。
傅奕铭给自己找了一个十分完美的借口:“我要知道琪琪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何薇姿笑了,嘲讽道:“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住进这里吗?一个亲子鉴定就能解决的问题。”
“奕铭,你是不是以为每个女人在爱情面前都像个傻子,男人说什么女人都信?”
“算了,我累了不想说了,你不洗澡会浑身难受,我给你擦擦身吧。”
何薇姿主动示弱,因为她怕再跟他纠缠下去,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变僵。
“不用,我自己可以。”
傅奕铭皱紧浓眉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到浴室,拿起夏如歌准备的牙刷和牙膏。
何薇姿在边上看着,心里酸涩难忍。
牙膏、牙刷、洗发水、沐浴露、剃须刀……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傅奕铭最喜欢的牌子。
殷瑞霖不可能和傅奕铭的喜好完全相同,这只能说明在他们还没住进来之前,夏如歌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些。
讽刺,太讽刺了。
比起何薇姿这间房里的气氛凝滞,隔壁的主卧里,气氛也好不到哪去。
夏如歌已经铺好了床,可殷瑞霖却一脸冰霜,明显是在生气。
她想说话,但殷瑞霖已经进了浴室,她只好动动嘴唇,笑着摇摇头。
夏如歌坐在沙发上看顾泽留下的那张纸。
顾泽的字迹非常好看,不像其他医生写的处方一样,完全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