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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云珩却并不理会,往前走了一步,态度毅然决然,愤懑不平道:
“看笑话?季董,作为局外人,说句不该说的,您儿子几次三番伤害小桉,就连这次车祸大出血,明明还能补救,可季松亭却只顾着情人小毛病的身体不管小桉死活,这种家暴妻子的恶劣行为让各大媒体发酵,传出去的话难道不更让人看笑话吗?”
这些话明明听起来是在为简桉受尽委屈鸣不平,可听在季骁的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无端生出一丝威胁和寻衅。
按照对方的意思,是想将事情闹大,让广大群众知晓,好让季氏颜面扫地?
病房里的几个保镖手指蜷了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老板难看的脸色。
季骁抬手制止了想上前收拾沈云珩的保镖,脸上的阴戾只一秒又消失不见,佯装窘迫地笑了一下,语气严肃道:
“这件事确实是松亭做的不对,实在任性妄为,回头我定会好好责备他,但沈少爷无凭无据说我儿家暴,是不是不妥?”
沈云珩看向默不作声的青年,说:“小桉,你自己承认,季松亭是不是经常虐待你?对你一点也不好?”
他不想亏欠那人太多
季骁脸色一变,关怀备至的语气里隐隐暗藏了一丝意味不明:
“小桉,松亭真这么对你?你说有没有,我一定替你收拾他!”
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太过敏感的问题,简桉总感觉对方那句话里绝没有表面为他出头那么简单,似乎带着某种警告。
他不了解季骁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也不想惹祸上身,等到跟季松亭离完婚,他就和季家没什么关系了。
以前的种种就当噩梦一场吧。
简桉微微失神了片刻,随后木然地摇了摇脑袋,叹息的语气里尽是苦涩:
“没有,他没虐待我。”
此话一出,沈云珩瞬间感到不理解,缓缓吐出一口怒气,勉强维持理智道:
“小桉,你怎么能说没有?明明他这些年对你那么不好!而且他爸也在这里,尽管说出来,不要为他辩解!”
坐在床边的男人目光和善,却宛若盯在他的心口上,简桉觉得有些压抑。
他迷糊的脑子里却十分清楚自己此刻不能说不该说的,那样不仅会拖累沈云珩,或许还会造成其他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绝对不可以拿自己的委屈去赌。
简桉努力张了张唇,眼睛里藏着酸涩的刺痛,却还要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着面露期待和担忧的沈云珩愤怒道:
“沈云珩!你别再捏造假象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难道会有人被虐待了还不反抗吗?”
话音落下,沈云珩如遭雷击般定在原地,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小桉……你怎么会这么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别这样好不好?”
他唇线紧绷,声音异常沙哑地请求着,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的颤抖。
简桉既然已经告诉自己要和季松亭彻底离婚了,可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咽下所有屈辱和痛苦?实在说不过去。
他真的想不明白,像季松亭那样的人渣,就该得到相应的惩罚!
可是简桉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否认和承担,从不为自己考虑,这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真正帮到那人了。
这种感觉让沈云珩烦躁到抓狂,从来没有像这样为一个人焦躁过,甚至,很慌乱,脸上的肌肉都在隐约颤抖。
简桉自然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情绪波动,却只能低下头,手指紧握,内心的愧疚翻江倒海,有那么一瞬间很不忍。
他极力锁住动摇的念头,抬眸,眼底布满了血丝,咬咬牙狠下心继续说道:
“季家对我很好,我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沈大少爷还是赶紧走吧,以后别再来了,和一个已经结婚的人纠缠不清,你不想要面子,我还想要……”
对于这番话,季骁很是满意,眸中带冷,笑意却不达眼底,语重心长地劝道:
“沈少爷,我们小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请你别再执迷不悟,同时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年轻人嘛,多少总会为自己的感情冲动一次,但冲动的前提也要看清楚,你喜欢的,可是季氏集团的儿媳。”
说完,他轻轻抬手朝保镖挥了下,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立刻上前将沈云珩双臂钳制住,连拖带拽往门口走去。
沈云珩拼命挣扎着,力气却无法撼动两人分毫,眼睛不断地往后面的青年看过去,口中声嘶力竭地喊着:
“你们放开我……放开!小桉!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你别骗我了……”
直到最后一丝声音消失在外面的走廊上,简桉才收回目光,却仍然感觉到心头莫名席卷而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对不起……云珩,别怪我……或许趁早撇清关系,这样对谁都好。
他一个将死之人,不值得沈云珩这么毫无保留地付出,他不想亏欠那人太多。
', ' ')('这样的亏欠,几辈子也还不清。
简桉倏然将头转到一边,通红的眼眶渐渐染上了一层薄泪,却始终没落下。
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季骁双目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夹带着寒意的了然,随后又抬了下手命令保镖将一碗水果捞拿过来放在桌子上,淡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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