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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言轻轻推了他一下,娇柔的嗓音带着点让人心痒难耐的感觉,诱惑性地抿了抿那双湿润的唇瓣。
树后,简桉抱着双膝坐到了地上,脑袋忽地不轻不重被什么东西敲了下。
他茫然若失地抬起头,双眼含泪地看向来人,立马抬起衣袖使劲擦了擦脸。
陈妈举着清除积雪的长杆站在他旁边,看一个小丑般哼笑着,“丈夫被人抢了只会躲起来哭,没出息!”
“我,我没有,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简桉用力揉搓着双眼,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来。
“难道你不会去抢回来吗?”
简桉摇了摇头,“他不爱我,又怎么可能抢的回来,他恨我恨的要死……”
陈妈举起长杆敲了敲树上的积雪,说:“废物一个,什么都不会,老婆子我真难以想象你是怎么害死林教授的。”
我没有推他下水
简桉背过手靠在树干上,攥紧的指甲嵌入掌心里,双眸蒙上了一层阴云,说:
“林教授,不是我害死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
闻言,陈妈惊讶了下,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半信半疑,用喟叹的语气说道:
“是不是你害死的我不敢确定,但季总恨你是真的,毕竟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从小性格孤僻,唯独只对林教授感情深厚,他这三年的痛苦我都看在眼里。”
简桉忽然沉默,垂下的眼眸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似悲伤又带着迷茫。
“算了,我跟你废话这些做什么。”
陈妈止住话匣子,单手插着老腰,眼睛看向前面笑容甜蜜的沈初言,“我老婆子最看不惯插足别人婚姻的人了。”
说完,她弓着腰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重敲了下松树枝头的皑皑白雪。
霎时间,好几团小小的积雪扑簌簌从半空中砸落下来。
而正在雪松下堆雪人的沈初言丝毫没有察觉到头顶上的小雪团。
“小心!”
一声焦急的提醒在身后响起,他整个身体突然被后面的男人迅速拉了一下。
虽然多亏季松亭将他护住躲开了大部分积雪,但好几颗小雪团还是洒落在他的头发上,顺着后脖颈滑入了衣服里。
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顿时袭遍全身,沈初言被冷得瑟缩在男人怀里,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夹着嗓门的喷嚏。
季松亭轻轻拍掉他秀发上的白雪,双眼溢满了心疼和焦灼,“小言,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青年紧紧环住他的腰,钻入他温暖的怀抱里,被冻的有些通红的鼻尖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声音里满是委屈:
“我没事,就是有点冷……”
季松亭立马将自己身上唯一的棉绒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敏锐的目光忽而察觉到了雪松后的黑影,呵斥道:
“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季总,是我……”
陈妈拿着长杆,步履蹒跚地踩着地上厚厚的积雪走过来,语气和蔼又诚恳:
“我刚刚在后面清理积雪,乌漆麻黑的,居然没看到沈小少爷也在这里,差点就误伤到了,实在抱歉啊!”
对方黑着一张脸,严厉地警告道:
“嗯,下次注意点,这次还好没伤到小言,不然你就等着被辞退吧。”
“是是是,我知道了,季总。”
陈妈微微弯腰点了点头,视线忽地落在柔弱受惊的青年身上,“沈小少爷,是老婆子的错,吓到你了吧?”
“没事呀,我知道陈妈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玩太投入了没注意到。”
沈初言娇滴滴地咬着嘴唇,两只楚楚可怜的眼睛一眨一眨,看起来很是无辜。
可若仔细看的话,那晦涩不明的瞳孔里,还有一抹凶狠毒辣的幽光忽闪而过。
他嘴上虽说着谅解的话,可心里想的全都是:死老太婆,瞎了狗眼,本少爷一个大活人在树底下还能装做看不见?
沈初言暗地里恨得咬了咬牙,认为那老妇就是故意的,悄然瞪过陈妈的瞬间忽然瞧见了躲在松树后的简桉。
难不成这两人还是合起伙来陷害他?想看他在季松亭面前出丑?
想到这,他冷冷地弯起嘴角,内心一万种报复的怨毒想法油然而生。
雪松的另一边,简桉神情沮丧地往回走,强迫自己不再回头多看一眼。
如果当时被雪砸到的是自己,季松亭压根就不会有任何反应吧?
他总是要犯贱地想着这些可能性。
衣兜里的手机这时“叮咚”响了一声,在宁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寒风吹过发梢,他停住了脚步。
屏幕亮起了微光,信息居然是季松亭发过来的:【我在游泳池等你。】
对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给他发这句?
而且……他该去吗?
如果换作是
', ' ')('四天前,那人还没烧掉他所有画作的时候,他会因为这一条来之不易的信息感到喜悦,并毫不犹豫地赴约。
可是现在,他真的有些害怕了,害怕自己已经支离破碎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和折磨。
更害怕自己那点经过长年累月已经所剩无几的爱意被彻底摧残。
简桉在原地愣神了好几分钟,冻伤的双手紧紧捧着冰凉的手机,却总感觉那踌躇的几分钟里比三天的禁锢还要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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