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句话,闻时野心花怒放,他破天荒地追问道:“我怎么厉害?”
容舒望被他问地一愣。
闻时野就很认真地看着他:“容老板不会说话不走心,只是随便说话糊弄我吧。”
容舒望夹起糖醋里脊,含入嘴中:“唔……”
闻时野等着他的回答:“唔什么?”
“没什么。”等酸甜口的软肉滑入喉腔,容舒望展颜补了一句,“就是厉害。”
饭后的碗筷是闻时野洗的,闻时野死活不让容舒望插手。
虽然也就是把碗筷碗盆放入洗碗机里就行。
容舒望在客厅里刷着手机。
之前忙着做饭和吃饭,没时间继续看易感期的信息。
他趁着这段时间查阅了更多资料,易感期有三到四天,越强的alpha易感期反应可能越大,持续时间也会越长,中间受信息素的影响,易感期的情绪强弱状态有何变化,主要在高感期和低感期循环。
容舒望对着症状代入一下,下午打电话喊他“老婆”的,是高感期的闻时野,而现在可以独立洗碗,还能聊得下天的闻时野,已经进入低感期。
中间转变很迅疾,高感期转低感期就是一瞬间的变化。
但是不论高感期还是低感期,伴侣omega的信息素安抚十分重要。
容舒望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和闻时野虽然离婚了,但他们的身体和信息素依旧能辨别,如果这次是他到了发情期,除了抑制剂,他就只能接受闻时野信息素的安抚。
洗碗机里的碗筷已经步入烘干的阶段,闻时野把水池打理干净,实际上容舒望做完菜后,水池和地面一尘不染,他做这些不过是在脑里过着着别的念头。
比如容舒望今晚会不会走?
比如他要不要主动去留。
主动说让容舒望留下来,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刻意?他还在易感期,想要一直和自己伴侣omega待在一起的心境一直不变,哪怕什么都不做,知道容舒望就在离他很近的屋子里,他也会兴奋,很满足。
但最主要的还是他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极度想要容舒望陪伴,和不想容舒望看到自己软哭包的一面反复他脑海里打架。
台面都已经擦拭过三遍,他还没有捋清思路。
反倒是容舒望以为他在厨房出了什么事故,过来看看。
“怎么了?”
“没事。”
闻时野把干净无痕的厨房纸团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桶:“好了。”
容舒望仔细看他的表情,确定他没有突然变成高感期状态,“嗯”了一声等他出来:“我再给你补点信息素。”
闻时野脚步一凝。
看他的动作,容舒望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别说不用,我刚才问了李致明,我现在腺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给你匀点信息素不成问题;反而是他说的,易感期的alpha不能忍,万一你忍成了一个笨蛋白痴怎么办?到时候我们夫夫不和,我不给你信息素安抚的消息又要上热搜。”
闻时野被容舒望逗笑了:“哪里就这么严重。”
前几次也是他一个人忍下来的。
“哪里不严重?物极必反,盛极而衰,你要是到了高感期,还一直得不到安抚。指不定就和网上的那些alpha一样情绪失控。”
容舒望这才想起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对了,你之前的易感期怎么度过的?三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直面你的易感期。”
易感期怎么过——
他都是选择在禁闭室里度过,但禁闭室不在别墅,每次发觉他临近易感期,就借口公司出差,提前带上容舒望穿过的衣物去老宅的禁闭室。那里黑压压,四面无窗,而且能完美阻隔所有的信息素,刚好合适他把容舒望的衣服堆成个圈,然后睡在里面,不论怎么挣扎都没有人看见。
过程很艰难,所以他潜意识里不想对容舒望说。
他换了种好听的说法:“待在完全没有信息素的地方。”
容舒望上抬视线,清凌凌的瞳目和闻时野幽黑的瞳孔相对,表情是温和的,但言语是逼近:“你为什么不找我?”
“我……”
闻时野一向能言的唇舌在这一刻僵凝。
不去找容舒望的原因太多了。
他怕易感期的自己失控,暴力标记容舒望;又怕容舒望本就不安稳的腺体因为安抚他而受伤;但最主要的是,他心里没有底。
毕竟当初的容舒望和他很疏离。
容舒望还在继续等闻时野的回复,
闻时野收回视线,随手揉了揉容舒望的头:“信息素匹配太高,alpha容易完全失控。”
他怕伤到容舒望。
易感期绝非只有这些表面的症状,他每次在禁闭室里脑海里就会疯狂出现容舒望的身影,他想禁锢伴侣,让伴侣每时每刻都离不开自己,心里只想着自己,完全地归属自己。
他这些邪恶的想法都会在易感期里加大数倍。
容舒望恍惚了一下。
信息素匹配度高不就是他当初和闻时野结婚的原因吗?
他需要alpha信息素安抚,alpha也会需要他的信息抚慰,闻时野担心他失控……好像的确如此,易感期的alpha很好拿捏,闻时野担心自己被拿捏,被迫处于受控也无可厚非,毕竟正常的alpha无懈可击,就只有这一个弱势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