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以后,宁柔终于醒了过来。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四肢,也互相【】。
暧/又亲/的姿势,容易引发遐想。
宁柔脸一红,动都不敢动,更别说挣扎。
洛真心间飘过一阵风,心口酥酥痒痒,却什么都没做,只是轻轻笑了一声。
宝宝已经去上学了。
你要起床吗?
还是想再躺一会?
宁柔听见这几句话,才想起来自己又把女儿忘了。
和洛真在一起,她总爱犯迷糊。
她抬起头,看向墙上的时钟,眼睛里有些懊恼和自责。
八点了,为什么又没听到闹钟响呢?
可爱又生动的小表情,看着就让人喜欢。
洛真的心微动,手臂稍稍用力,将掌心下的软腰圈得更紧。
闹钟被我关了,你当然听不到。
我和宝宝,都想让你多睡会。
被在意的人关心,感觉实在太好。
宁柔的脸,顿时愈发地红。
洛真的话语,太过宠溺,她有些难为情。
小半会儿过去,她才红着脸、松开唇,小声道了一句谢。
谢谢。
只不过,你这样做,我怕我会越来越依赖你。
洛真闻声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也轻轻笑了笑。
不要紧。
我不介意
并且,永远都不会介意。
***
垣乡的日子,平静温馨,越是多待,洛真越不想回海市。
一转眼,又过去两天。
宁柔挑选的那两件婚纱,也终于到了垣乡。
这一夜,注定不能平静。
白色的齐地婚纱,纯洁又美丽。
两人一个站在床前,一个去了浴室,各自将婚纱换上。
洛真出来,看到的,就是让她无法忘怀的一幕
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映入,宁柔穿着洁白神圣的婚纱,静静看着自己。
这个画面,实在太过动人。
洛真看了很久,才迈开脚步,慢慢走近。
后面发生的事,激烈又温柔。
宁柔想起了五年前的某个夜晚。
那一次,洛真结束应酬后回家,带着微微的酒气,爬上了卧室的。
黑暗的房间里,两人的。
是和以往有所不同的亲密。
山林之中,下过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像一只迷路的羊羔,宁柔跌进温热的山泉水中,全身上下全被淋湿。
似乎,那次亲热以后,她就怀孕了。
回忆袭来,宁柔的意识逐渐陷入模糊。
她的脑子浑浑噩噩的,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手,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就像在自我抒解,而且,还是当着洛真的面。
狂风骤雨之中,深海的平面上海浪摇摆。
宁柔沉入海中,被浪花高高卷起,又悄悄坠下。
她已没有多少理智,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颊上全是泪痕。
阿洛~~
阿洛~~~
她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叫洛真的名字。
听上去那么可怜。
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
屋子里,就只剩一点微弱的【】声。
折腾到大半夜,才渐渐地没了动静。
宁柔闭着眼睛,不知何时已睡着了。
洛真看着满床狼藉,心跳竟也加快了些。
床单要换,宁柔身上也要洗一洗,幸好,浴室里提前装了浴缸。
凌晨三点,宁柔被人抱进温水里。
再回到床上,床单也换成了新的。
上次买的药还在,因为怕宁柔第不舒服,洛真提前给宁柔上了药。
这一晚,洛真一共只睡了三个小时。
第二天早上,仍是她送宁宝宝上学。
许是夜里太累,宁柔睡到了十一点才清醒。
得益于洛真事后的细心处理,她并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但在洛真的要求下,她还是请了一天假。
甜甜蜜蜜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如果不是突然接到裴仪的电话,宁柔甚至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背负的沉重秘密。
我到垣乡了。
如果方便,可以出来见一面吗?
这会儿是上午九点,并不属于上班时间。
宁柔站在柜台前,犹豫了一分钟,才做好决定。
好。
和裴仪的关系,经过前段时间的相处,已变好了许多。
宁柔跟宋芙打了声招呼,说有事要出去一躺,走之前,还打包了两份汤圆一起带走。
她不知道宋芙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自己才刚走出店铺,家里的洛真,也知晓了自己离开的事。
裴仪约见面的地点,是中心街的一家咖啡厅。
宁柔提着两份汤圆,坐着公交,二十分钟后才到达。
天气仍是很热,公交车上人多,又没有冷气,坐一趟车,跟蒸桑拿似的。
咖啡厅没什么客人,裴仪一个人坐在角落,宁柔从外面经过,透过玻璃窗看清了她的位置。
距离上次分别,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再次相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平和自然了许多。
宁柔脸上有些汗,双颊微泛着红,坐到位子上的时候,嘴里还轻轻喘着气。
她将两份汤圆拿到桌上,说话之前,先抿着唇笑了笑。
这是店里的招牌,甜汤圆。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味道的,所以每样拿了两个,待会儿你带回去尝尝,好吗?
宁柔总是这样,总能将别人的好记在心里。
她记得裴仪帮自己解围,记得裴仪为自己联系洛真,记得裴仪教宁宝宝弹钢琴,也记得裴仪离开之前,托幼儿园园长给自己留了五万块钱。
裴仪是周如光的女儿,也是周如虹的侄女,但裴仪对她,显然比这两个人要真诚许多。
至少,裴仪没有告发她,没有逼她走,更没有逼她离开洛真。
她没有什么能回报的。
这两份汤圆,是她唯一能用来表示感谢的物品。
裴仪坐的挺直,一双红唇紧紧抿着。
她看着宁柔,看着宁柔唇角的笑,心里忽然就有些难过。
她从没想过,宁柔会给自己带汤圆。
她的手放在膝盖上,只要一想到周如光对宁柔做过的事,指尖便无法抑制地开始颤抖。